晏麒把小零食装到了一个塑料袋里拿给苏芃邑,“拿着。”
苏芃邑连忙摆了摆手道:“大队长,我不喜欢吃甜食,有点儿腻。”
晏麒看着他,说道:“批你一天假,明天出去散散心。”他看到苏芃邑脸上扬溢起的欣喜,又补充说道:“先别高兴,回去以后就今天的事情写两份检查交给政委和你们队长,你可以走了。”
“……”
苏芃邑听到前半段的时候心里被感动的一塌糊涂,他觉得大队长简直太有爱心了,这么善解人意。
但是听到后半段……如果现在把东西拿回去,是不是就不用写检查了?!大队长到底是个什么星座,为什么报复心这么强!!!
等苏芃邑离开后,晏麒站在窗边默默注视着他的背影,从苏芃邑的身上晏麒似乎看到了年少时自已的影子。
曾经,还是十几岁的少年时,他便暗暗喜欢上了金启晗,不敢透露心声,甚至都不敢让那个人知道自已的心思,就怕一个不小心,弄巧成挫,反倒连朋友都没得做。
金启晗曾经开玩笑的问他有没有喜欢的人,他只说有一个暗恋的,那个人一直追问是谁,他便故弄玄虚的回答,暗恋嘛,顾名思义就是偷偷的喜欢。
可是在那两年里,没人知道他为了金启晗写过两本厚厚的日记。为了见他一面,故意在宿舍楼下经过,为了让那人能够驻足,特意每天都会在操场打球。
那时候他总喜欢走在金启晗的身后,只因为喜欢他的背影。在这场冗长而平淡的暗恋中,始终只是他一个人的表演……
他让苏芃邑写那一纸保证书也只是瞎扯淡,恋就是恋,哪有什么理性可控?真要是理性就是早表白,早结算,早结果,趁早断。他之所以命令苏芃邑写保证书,只是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他只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让这孩子出问题而已。
好在,苏芃邑还年轻,还有野心。只是未来,不知道如何发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而对于苏芃邑,他今后也会特别关注。
此刻,晏麒在心里想,缘分这种事,真的没道理可讲,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就出现了,打得人措手不及。
……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曾柏瑄这天晚上非常气愤的把苏芃邑怼到墙角。
苏芃邑一头雾水,“告诉你什么?”
“你心里清楚。”曾柏瑄老大不高兴,还有些委屈的看着苏芃邑。
苏芃邑无奈的笑了笑,低下了头,“都是些家常里短的琐事,说出来还怕你笑话我呢,家丑不可外扬嘛。”
“胡扯!”曾柏瑄一拳捣在墙上,“咱俩是啥关系,战友战友亲如兄弟,你TMD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你就是再怎么样我都不会笑话你。”
一句话说得苏芃邑莫名感动,他鼻头猛的一酸,“谢了,兄弟,我真的没事了,别担心。”
“这是最后一次,苏苏,再有一次,我就跟你绝交,听到没有?”
苏芃邑郑重点头,“听到了,不不为例。”
而就在这时,隔壁宿舍的战友过来敲开门,探进头对苏芃邑道:“苏妃,狼哥找你。”说着,还冲他招了招手。
苏芃邑疑惑的走过去,那名队员附在苏芃邑耳边说了些什么,苏芃邑和他便一同离开了。
“什么事情这么神神秘秘的。”曾柏瑄不满的嘀咕着,端着脸盆去洗漱。
苏芃邑跑到室内近战训练馆,里面漆黑一片,他本想走过去摸开关,空旷的训练馆内从远处飘来了熟悉的声音:“这位同志,请问在巷战中敌军狙击手已经锁定你的位置,你将如何逆转局面?”
想也不想的,苏芃邑回答:“在我死前拔一颗雷,使敌人短时间内丧失战斗力。巷战要的就是比谁快,谁快谁赢。无论是什么武器,只要抢得先手。”
“蠢蛋!”
感觉到孛儿帖赤那并不满意自已的回答,苏芃邑急忙追问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会和战友一个顶一个,顶着火力掩护推进到确认狙击手位置的距离,然后让其他战友把他轰掉。”
苏芃邑寻着声音悄悄摸过去,他尽量不让自已发出丝毫声响。
在行进中,他听到孛儿帖赤那的回答,嘴唇一勾,笑道:“我以为你会说先用□□毒气、凝胶汽油走一波,再用云爆弹助兴,最后派八宝山的和潭枯寺的超度呢。”
不远处传来了几声笑声,“记得大队长说过的话吗?他说巷战不是一般军队能打的,得抱着必死的决心才行,我们能做的就是利用有限的资源尽量的杀伤杀死敌人。”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句话突然浮现在苏芃邑的脑海中,他竟脱口而出:“放心,到那时候,我会挡在你前面。”
对方没有回答,空气刹那间便安静了。苏芃邑停下脚步仔细聆听着,却是丝毫响动也没有。
漆黑的训练馆内,除了空气的流动,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分队长?你还在吗?”
没有人回答,等了2秒,苏芃邑再次问道:“分队长?”
此时的孛儿帖赤那在干什么?他其实早已经摸到了苏芃邑身后,准备偷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