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系统局等级最低的系统,好不容易绑定了宿主接到了任务,眼看主角受又受伤了,一时间悲从心起。
“宿主他有事吗?他可是主角受啊可不能有事,他死了整个世界就会全面崩塌,任务没完成,我们也走不了了。”
聒噪声不绝于耳,陆浔也斜了它一眼,看到整洁的被罩上全是它的泥爪子印,轻轻舒一口气,压着怒意:“滚下去!”
冷不丁,小爱被吼得一个激灵跳下床出去,垂头丧耳地把尾巴垫在身下窝在门口。
没有注意身后的墙纸也蹭上了泥巴。
没了烦人的声音,陆浔也才看向沈云谦。
他掀开被角抓起青年的手准备放进去再给他去找退烧药。
结果刚把手放进被子里,就被反抓住手。
“你醒了。”陆浔也一喜,看到依旧双眸紧闭的人,“没醒啊。”
他脱出手,双手提着被子把被子往沈云谦脖子堆了堆。
烧迷糊的人开始发汗,仿佛被烈火灼热炙烤着,浑身血液沸腾,来回蹭着想要凉快的地方贴着。
陆浔也在外面淋了几个小时的冷雨,也没来得及换衣服回暖,此刻衣服半干不干地贴在身上,皮肤也是冰凉得很。
所以当沈云谦火热的脸庞碰上陆浔也的手臂时,像是身处在岩浆中得到一块冰疙瘩的人。
好不容易被塞进被子里的手不安分地伸出来攀着他的胳膊,小声哼唧着抱怨:“……热。”
他现在这样撒娇依赖倒是和他清醒时的冷清味找不出一点关系,完全两个人一样。
陆浔也感受着透过皮肤穿达到四肢百骸的体温,竟然觉得有那么一瞬间,被对方碰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心头也莫名的一颤。
他摇头,肯定是自己多心了,被雨淋傻了。
他用冰凉得手掌贴在沈云谦颊上。
微用力捏指腹就陷进他脸上滚烫又细腻的软肉里,青年的唇瓣也因他的动作张开,模样搞笑又可爱。
陆浔也弯了弯眼睛,也不管对方昏睡的状态是否能听到,自顾自说。
“你说,怎么我每次见你你都这么倒霉?害得我也倒霉……”
他俯身凑近了青年的脸,看着他因睡得不安稳而轻颤的睫羽。
就着手上的姿势轻轻晃了晃青年的脸,嗓音带着不明显的笑:“你说……你是不是专门来克我的?”
因为离得近陆浔也看到沈云谦的右眼角下有一个蚂蚁大小的疤痕,像剜掉皮肉留下的,这个疤之前是泪痣吗?
也是这小疤让沈云谦整张白净精致的脸上有了一点点瑕疵,显得更真实了,驱散了那股不食人间烟火的虚无缥缈的仙气。
该说不愧是主角受吗?陆浔也想,真好看啊。
他指尖轻轻模蹭两下沈云谦眼角下的疤痕,想象一下青年有泪痣的样子。
半晌他吐出两个字:“妖精。”
沈云谦难受地眉心皱紧,歪头挣扎,陆浔也不自觉勾唇,目光落在他袒露出来的脖颈上一顿。
只见入目所及之处,细白的脖颈上明晃晃一个渗血的牙印,旁边还有几颗暧昧的红印子。
陆浔也视线危险转回到沈云谦的脸上,语气幽怨:“我为了找你几乎跑遍整个市区,连觉都没睡,你倒好,出去招惹疯狗。”
他叹息一口,认命起身要走时被人扯住手,睡梦中的人迷迷糊糊地央求:“……别走。”
陆浔也冷哼一声,心口不一地回:“我不走,难道你想烧死吗?”
他拉开沈云谦的手离开,自然也就不知道在他走后,青年紧闭的眼尾间滑落一颗泪珠没入发中,轻声唤道:“……哥。”
之后,陆浔也一眼就看到了在沈云谦家客厅显眼的地方有一个药箱,打开之后他“嚯”了一声,里面空间不小,药也不少。
“这都能开药店了吧。”
他想起青年单薄的身躯,啧道:“这体格也太脆了吧。”
冲了杯退烧药,给人喂服,还要应付病人仗病八爪鱼一样黏着他降温。
好不容易等人退了烧,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
沈云谦醒过来已经到十点了,他缓了缓困意。
睁开眼看着身上干净的灰蓝色被子,把脸埋进去。
萦绕在鼻尖的是熟悉的洗衣液味道,是他常用的那款没错。
他怎么记得这被子应该是白色的呢?错觉吗?
床头放着一杯水,他坐起身拿起来,水平面上的玻璃杯壁挂附着许多水蒸气液化的小水珠,可水却是冷的。
许是热水放凉了,难道他梦游起来倒水喝?
沈云谦思绪如潮流涌动,更怪异了,到处都是怪异,卧室里只有他,他隐约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东西。
恐怕现在就算是有人告诉他,他穿越到了平行时空。
或者重生到了几年后,他都会坦然接受。
总不会是哪个小偷跑到他家还给他换了被子吧。
沈云谦还是不确定地往自己身上看了看,嗯,睡衣没变……
而这种奇怪的想法当沈云谦出去看到阳台,晾衣架上搭着的被罩和被褥时,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