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佑好言相劝,让顾见山给他开门,还要给那个蠢货治伤?!
樊庚觉得他不能忍,但他还没迈出揭(捉)穿(奸)的脚步,墨君佑已经对顾见山动菜刀了??
“亲眼目睹”墨君佑惩罚顾见山的全过程,并着重“目睹”了顾见山的惨状,樊庚表示他简直太过震惊,并打从心眼儿里感到幸灾乐祸。
史诗级复仇小短片,核心立意只有一个——
小锦鲤是重生的。
啊,是重生的,重生的啊。
樊庚在心底反复念叨着这句话,大脑不知怎的变得有些迟钝。
直到墨君佑推开房门,面带欢喜地站到他面前,对视后又猛然拉平唇角。
樊庚如同受到感染,心情亦不自觉地跟着低落下去。
他同样嘴角下压,气势汹汹地上前两步,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诉说着他的不悦。
墨君佑明显接收到了他的怒火信号,面色似乎有些难以开口,语速缓慢地辩解:“我没有要逃跑的意思,只是来处理……”
“逃跑”两个字轻轻落下,如一记重锤敲打在胸,瞬间触及到了樊庚脑中最敏感的那根神经。
他像一头被触怒的雄狮,当即疾步冲上前,直直将墨君佑按倒在墙壁上,嘴里不受控制地刺道:“还想骗我,下次准备去哪里会见前世故人?!”
墨君佑被推得踉跄,后背撞在冰凉的墙面上,传来无法忽视的刺痛,此刻却无暇顾及这些。
听闻头顶传来的质问,他悚然一惊,手指不受控制地蜷缩,不敢相信地仰头望去。
声音弱得几不可闻:“你……都知道了?”
随着他的动作,脖颈的线条微微凸起,将血液流动的生命力展露无疑,勾引着人啃咬,破坏。
呵,小秘密被发现了,就这么不乐意?
樊庚磨牙,指尖抚上他白嫩的皮肤,微凉的温度引得身下人一阵颤栗,不易察觉地缩了缩脖子。
樊庚:“我最讨厌骗我的人,尤其是在瞬移这种事上……你知道吗,一个人会瞬移,就代表他能够随时随地,从我身边夺走任何东西。”
这意味着,小锦鲤随时都有可能从他眼前消失,去到他精神力触及不到的所有地方。
……像一触即破的泡沫一样。
墨君佑白了脸。
樊庚无视他眼中的脆弱和摇摇欲坠,自顾自说着:“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很讨厌背叛者,不论他们是出于什么理由。”
冰凉的话语让人遍体生寒,仿佛在否认这些时日他们所有的回忆与笑颜。
墨君佑咬唇,想张口说些什么,却在对上樊庚冰锥一样的视线时,堵在了喉咙里。
他想反驳,想说自己没有,可相遇以来所发生的一切都在赤.裸裸地提醒他,他们之间存在着真切的利用,和切实的杀意。
即便樊庚一开始邀请他的目的或许同样不纯,但自从他擅自让心底的情感发生改变后,就已经输了。
更甚至,秘密暴露以后,无论是在原住民,还是在穿书者群体的眼里,“重生”都将会是异类。
……
说话啊,反驳啊。
望着墨君佑愈渐发白的唇色,樊庚只觉胸膛中仿佛住了一头他从不曾知晓的巨兽,在迷雾中挣扎咆哮。
他想找到发泄点,却只能被牢牢困在原地,裹足不前。
纷杂躁动的思绪搅得清晰的大脑一片混乱,放在胳膊上的手缓缓捏紧,可紧紧注视着的人却依旧一言不发,仿佛在嘲笑什么。
两人的呼吸仿佛都被扼制住,而就在此时,一只途径此地的胖丧尸发现了这两块安静的肥肉。
说时迟那时快,它立马摇晃着残缺已久的啤酒肚,咧嘴颠颠地跑过来。
“嗷嗷呜!!!”
墨君佑的沉默无疑助长了樊庚心底的那把火,此时还有不长眼的丧尸往枪口上撞,下场可想而知。
停在不远处的黑伞无风自动,像一名沉默的刺客一样,以鬼魅般的速度迫近丧尸背后,“唰”地一下取走其项上人头。
樊庚收回手,语气出乎意料地平静下来:“我记得你们都很关心藏在H市的‘净化因子’吧?”
墨君佑嗅到了气氛的改变,下意识道:“你不是说它并不存在吗?”
语毕,他才意识到不妥,眼眶微微瞪大,不解地看着樊庚。
樊庚很满意身下人的反应,漫不经心地抚上墨君佑的脸,手指在那过分白皙的皮肤上反复碾磨,直至揉出红痕,依旧不愿罢手。
樊庚:“我当然不会骗人,不过‘净化因子’虽不存在,可抵抗丧尸病毒的能力我还是有的。”
墨君佑隐隐有些明悟:“你是说……”
樊庚打断他,说出的话不容置疑:“你应该明白吧,我能阻挡病毒对人体的侵袭,帮助那只刺猬激发异能,那么同样也能夺走异能。”
他话语中蕴含的威胁之意,已昭然若揭。
墨君佑想起前世被神源吞噬的那段日子,早已忘记的痛苦又从记忆长河中浮现出来,竟让他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不知怎的,看着墨君佑难看的脸色,樊庚心里并没有想象中痛快。
理智告诉他,小锦鲤曾无数次想杀掉他,早已失去了身为超高级vip员工的素养,应当舍弃。
可情感又强烈地驳斥这个观点,兀自陷于迷失的沼泽。
终究是理智占了上风,樊庚的手停在墨君佑的咽喉处,首次口出恶言:“只要我想,你的空间异能随时可以不见,可恶的瞬移自然也会消失,那过程会很痛,但能让你长个教训……”
阴暗的想法毒蛇一样操控着他的心,动手的念头稍一冒头,又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迅速掐灭。
黑暗里,墨君佑踮起脚尖,手掌贴着樊庚脆弱的后颈,送上了自己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