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风朝着旁边的客栈扬下巴:“你错过了,这会儿,正和男子在房间中男欢女爱呢。”
周争渡一听,狭长幽深的眸子里满是别样情愫。
李家镇终究是太小的地方,有花楼却因为人和人之间太过熟悉,周争渡从不敢去碰那些女人,只和张春风去喝酒。
在京城这几日,他来回听好些江南子弟炫耀,这京城哪个坊的女子最是动人,如何如何的靓丽,如何如何的柔软。
一群赶考的考生,压抑了二十多年,难的有钱又有时间,还在遍地美人的京都,尽情释放自身。
听得多了,周争渡心就痒了,只不过他不喜别的女子。
任何女子都比不上张春风艳丽多姿,只是坐在对面,周争渡都能闻到张春风身上的香味。
周争渡幽深的眼睛,落在张春风拿着被子的纤细手指上,落在因喝了酒水红艳艳的唇上,落在张春风纤细的腰肢上,落在张春风白如羊脂的脸上。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时至今日,周争渡忽然明白此句的含义,他浑身发痒,恨不得现在就跪在张春风脚边,
颤抖着将自己的性命交托出去,只求能吻一吻张春风修长的手指,若是不可,低头亲吻她的脚背也是幸事。
感受到周争渡目光的变化,张春风一双桃花眼终于看向对面的人。
目光在他身上一扫。
张春风冷笑起来,“你心里想着什么,别人猜不透,我还猜不透?”
声音如清泉,连冷笑都艳丽无比。
周争渡握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
“既然春风知道,何时我才可如愿?”
张春风冷笑更甚,“我之前和你说的,你都忘记了?你爹可只有你这一个儿子。”
“我只求春风,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张春风脸上寒意更浓,酒水顺着喉咙流淌,喝的脸颊通红的张春风忽然站起来。
周争渡本是盘腿坐在垫子上。
张春风站起来后,居高临下看着周争渡。
忽然,张春风抬脚,银白色的靴子踩在周争渡那处,周争渡顿时脸色惨白。
张春风脸上闪现出笑意。
桃花眼带着笑显得勾人至极。
周争渡原本惨白的脸因看到张春风的笑意,竟也变得绯红起来。
“周争渡,人不该奢求不可能之事的。”
银白色的靴子来回扭动,张春风话语说的轻飘飘,脚上却一点没放松。
周争渡呼吸急促,细长的手指抓住张春风的脚踝,试图减重张春风踩下来的力度,饶是如此,疼痛还是使他身体宛如一只虾拱起来。
周争渡苦笑,“原来春风也知道这个道理。”
张春风微微一愣,下一秒,忽然懂了他这话的意思。
艳丽无比的脸上生气愤怒。
张春风一点没收力气,脚尖来回扭动,似乎要将周争渡整个踩坏。
一条狗竟然开始开口讽刺自己了。
果真是缺少管教了。
周争渡弯着腰,大口大口喘气,眼看着张春风脚尖旋转。
他额头上沁出大颗大颗的汗珠,其实和疼痛相比,周争渡无法形容,这疼痛里还有一丝奇怪的体验。
压抑,难受,胀痛。
见周争渡到现在还求饶,张春风心中更气,索性又加重了力道。
周争渡身子一抖,紧闭的嘴发出难以言喻的声音。
“春风,别。”周争渡慌张喊,三个字里带着说不清的意味。
张春风看周争渡浑身在抖,收回了脚。
下一秒,一低头,竟见周争渡那衣衫上一片湿濡,湿了的地方散发出奇怪的味道。
张春风皱眉,盯着周争渡失神的眸子,一下懂了刚刚他是如何了。
毫不掩饰的恶心出现在张春风的眼神中。
“本想是惩罚你,结果却变成了恩赐,周争渡,你是真的贱啊。”
周争渡嘴唇抿成一条线,不接这话。
他扯了下衣服,遮盖住湿润的地方。
“走吧。”喝酒终是喝多了,张春风感觉脚步略微的虚浮,不愿再和周争渡纠缠,说了句要走。
周争渡点头,匆匆扔了银子给店家,跟上张春风。
“春风视我下贱也无妨,将我当作狗也无妨,我只求一辈子陪在春风身边。”出了酒肆,沉默着的周争渡忽然说道。
张春风被外面的冷风一吹,喝到肚子里的酒水全涌上嗓子眼,略微有点不舒服,她没开口,只想回去睡觉。
步子走的快了点。周争渡任着裤腿的湿润,快速跟上。
回到客栈,张春风看也没看周争渡一眼,打开房间门进了去。
周争渡回到隔壁,呆呆坐在床榻边。
狭长的眸子带着几分暖意,似在回忆刚刚的感受。
将身上脏了的衣物褪下来,周争渡只穿上半身的中衣坐着。
坐了片刻,周争渡忽然抬起头看着隔壁。
此时张春风在做什么?
陪那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嫂嫂睡觉?
只有和嫂嫂吵架了,春风才会想起自己。
万事万物,全要紧着李秀满先来,只能李秀满不需要,才轮得到自己和张春风见面。
原本周争渡并未想过要立刻抢了张春风,可今晚的滋味太美妙,这种浑身将自己放空的感觉,让周争渡几乎无法想象,这要是和张春风抱在一起是何滋味?
是不是要比刚刚美妙几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