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清从来没有过闺蜜的存在，她认为的能体现朋友亲密的方式就是影视剧里两个女人钻进被窝里，说悄悄话调侃：“哎我问你啊你喜欢班里的谁？”

但在她想拉冬沉进来的时候，冬沉却很突然地拿手撑了一下，导致她没得逞，气氛还变得有些尴尬。

所以夏南清干脆自己从被窝里起来，把手机拿给冬沉看：

“造物主你看看你们这个世界的交友软件到底怎么玩啊？我聊了半天，这女生给我发穿过的内衣裤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冬沉在听见她这么说的那一刻感觉天都要塌了。

她努力维持镇定接过手机，打开图片，凝视，举报，拉黑，卸载app。

然后把手机背到身后，没收。

在她的逼问下，想要回手机的夏南清才说清了今天晚上的经历。

总之就是想着苏湫难受，所以想去这个世界的交友软件里咨询情感问题。找了半天才找到了一个能够选择女和女聊天的软件，一进去就被一个女生提问了一些同性恋爱的问题。

简而言之就是什么被男的伤害了想要尝试女生，夏南清本着偶像营业的态度安慰了几句对方就说她太温柔了，从来没有男的对她这么温柔过，夏南清能不能当她的恋人。

连脸都没有见过，就问能不能当恋人。

夏南清冒着冷汗拒绝后，对方就把自己的贴身衣物那样滑溜溜地发过来了。

“那这样你喜欢吗？那些男的看了都说喜欢。”

“这样就能得到爱了吗？”

这就是那女人最后给夏南清发的话，夏南清还没明白，没想好怎么回。

结果冬沉都没去看，就把人家给删了。

“也是个可怜人……”冬沉在知道了前因后果后叹息道，“不过这也算让她知道了这样出卖尊严是行不通……的吧。”

夏南清还是不明白：“所以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发穿过的内衣就是奖励？”

“为什么呢？我又不是没穿过，这些用过的东西到底为什么会是奖励？就算恋人喜欢，陌生人也不会喜欢吧？她为什么要问我喜不喜欢？”夏南清叽里呱啦的，她扯着冬沉的衣袖想问个清楚。

“不知道啊，也许男的……就会喜欢吧。”冬沉放下夏南清的手，淡淡说道，“对男的来说这是奖励而已，哪怕是陌生人的也是奖励，你身为女性，不需要清楚那么多。”

“为什么男的会喜欢？”夏南清老要追问个彻底。

“因为这是‘性化’的一部分。”冬沉说道，“在他们眼里这些属于女性私密的部分，只要看见就是占有，就是赚到了。”

冬沉：“所以你在外面也千万要注意好这些隐私。”

“我肯定不会啊！在原来那个世界里，跟我握手都要给钱呢。”夏南清还骄傲得很，“不过价值……总觉得很不爽，莫名多出的价值，像是被当做商品。”

“就是被当做商品……在一些人眼里，女人是性资源，并非被当做平等的人看待。”冬沉叹了口气，“所以你不要再在那些社区里掺和了，也尽量不要和男网友……额，以及离不开男人的女网友聊太多，你不会觉得开心的。”

“那我不能和喜欢女人的女网友聊吗？”夏南清瘫在床上打滚，“我只是想找点跟我一样的人啊，啊，啊……”

冬沉在一旁淡定地看着她耍赖：“有我还不够吗？”

夏南清翻了个身，倒着看冬沉：“不够呢，你就这么小小的一个，不够用的。”

“你这什么形容啊……算了。”冬沉败下阵来，她打开自己的手机划了几下，调出一个二维码，“那你加这个吧，好歹也是个比较大的女同交友软件了。”

夏南清拿回手机就扫：“这软件我怎么在我的商城搜不到？”

冬沉：“这些同性交友的东西怎么能摆到明面上呢，怎么可能让你随便搜到？”

“嗯，我懂，反正就是夹着尾巴做人……是吧？”夏南清划着手机，点开冬沉分享的东西，“这上面看起来确实都是女人了。”

“美女也很多呢。”夏南清感慨道。

“你要加我吗？”冬沉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我这上面也有号。”

“那必须的呀。”夏南清凑上去就记她的ID。

冬沉略带忐忑地看着夏南清点开了她的主页，沉默着浏览了一会儿，不知为何，像看见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笑了出来。

“干、干嘛啊？怎么了……”冬沉忍不住去问。

“没有没有，就是造物主，就是你这上面的自拍也太‘老实’了吧？”夏南清还是一副憋笑的表情，“看起来跟证件照一样！哪有你这样的？”

夏南清：“你这样，可以竞争不过那些美女的啊。”

冬沉：“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任何女人竞争。”

“没有没有，我就是觉得你脸挺好的，可别浪费了。”夏南清想了想，“哎，造物主，要不要我来帮帮你？”

“怎么帮……”冬沉看夏南清一副不安好心的样子。

“帮你拍照啊，让你粉丝翻一倍！”

夏南清举了个大拇指。

冬沉对此完全没有兴趣。

但她知道失恋这种特殊时期正是需要这种朋友间的“没事找事”才能快速走出，她没法拒绝夏南清的这个请求。

·

“对对，你就鸭子坐的姿势，坐在这里，来，双手捧着水杯。”夏南清自信地指导着冬沉的姿势，把桌边的水杯递给她。

“对了造物主。”夏南清突然想起了什么，凑近冬沉耳边，“那个什么……”

“我好像还没有问过你这些……”

“你是想要显得攻一点，还是受一点？”

冬沉在一刻被一颗微型绝望击中脑壳，“属性判定”还在追她，现在就连在夏南清面前，她也逃脱不了被再次提问。

“都可以吧。”冬沉实在不想思考，“随你。”

“行，那我尽量让你做1做0都精彩了。”夏南清最近也是网上多了，虽然在冬沉眼里她这叫被网络所污染。

夏南清就这样左看看右摆摆，试着扮演一个专业的摄影，把食指与拇指放于下巴处故作思考：

“不够呢，你这睡衣……穿得还不够随性。”

她凑上前一点，因为冬沉的姿势不能变，所以她就替代了冬沉自己的手。她挨得极近，上手解开了冬沉领子下的两颗扣子。

相比对方尴尬撇过的脸，夏南清倒是没什么太为难的感觉。她满脑子只有如何让自己的模特保持完美，风水轮流转，造物主与被造物的立场在此刻微妙地得到转换。

然后把领口剥开，往肩的一侧一拉，露出一边的肩，打碎原本过于对称的画面。

她的手碰到冬沉左肩的时候因好奇而多摸了两下，她发现原来女人的肩膀有种润滑的感觉，弯曲的地方组成完美的弧线。

她确实是没怎么摸过苏湫，那人不怎么让人碰。

但冬沉不同，夏南清抬头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