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在意的人实在太多了。
“小师妹,你怎么了?”谢邈一眼就看出伽芙情绪不高。
“有碘伏没?”
“你被虫子咬了?”
伽芙侧身,谢邈望向她身后的晋竹言,只见他脖子上已经有一小块红肿。
还好他带了应急的药,没再多问,表情很严肃地过去帮他处理了伤处。
一整个下午的时间,伽芙都会时不时地去观察晋竹言有没有出现异常反应,不过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奇怪,连对话也比一开始更少了。
工作结束后下山途中,伽芙去找了云姐作伴,谢邈注意到晋竹言独自走在队伍后面,放慢脚步,等他跟上来。
“还好吧?”他撞了撞他的肩膀。
“没什么不好。”
“你和伽芙之间有事。”谢邈笃定地说。
“我好像惹她不高兴了。”晋竹言有点丧气。
“放心,只要她还当你是朋友,就会很快来找你说话的。”
“真的吗?”
“我认识她这么久,不知道把她惹生气过多少回,她都没和我绝交。”谢邈笑着说。
“你很了解她。”
“在学校的时候,一有好玩的社交活动,我们总能遇见对方。次数多了,也就熟起来。”
“记得有一次,我们很滑稽地抽中了一日情侣,本来在舞会上玩得很开心……”
“后来呢?”晋竹言很给面子地问道。
“然后她哥哥来了,于是伽芙就无情地抛下我走掉了。”谢邈半开玩笑地说道。
“再后来,她为了道歉请我吃饭,我们才正式成为朋友。”
他看向晋竹言,隐隐有种若有所指的味道,“你知道吗?伽芙的追求者很多,但最难过的还是她哥那关。”
“他是我见过最不怕麻烦的人,几乎每个月都来见她一次。就算他们家有生意在美国,但这么频繁地来回飞换了我也不一定坚持得了。”
“他们兄妹感情很好。伽芙平日里不是没有主见的人,但在很多事情上她更愿意相信他哥的决策,这就意味着他会将所有追求者都拒之门外。”
“所以对他们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和她做朋友。”晋竹言将目光移向谢邈,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是啊。”谢邈耸耸肩,“愿意对她掏心掏肺的人永远不会少,但最重要的还是伽芙自己喜欢,不然也是白效力。”
“你说对吧?竹言。”
见他不接话,谢邈也点到为止,自顾自地嚷嚷着往前走:“好饿,不知道今天晚上都有些什么菜……”
小队走到村口,见马路上开过两辆面包车,云姐打量道:“最近来旅游的人这么多吗?”
“也不一定都是来旅游的,比如我们。”谢邈说道。
张院看着那两辆车,若有所思的样子。
晋竹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移动到伽芙身边了,两个人见到面包车正好停在他们昨天散步时经过的那家民宿时,很有默契地对视一眼。
门口拴着的大黑狗发现众人,又条件反射地汪汪叫起来。伽芙见状,不动声色地和晋竹言换了方位,恰好挡住了他的大半个身子。
他坦然自若地贴近她,在视线不及之处,两个人垂悬在空中的手存在着某种引力,在摆动的弧度中追寻着,就快要触碰到一起。
然而只差毫厘,伽芙抬手,将忽然散落下来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
晋竹言垂下眼睫,手指也蜷握起来。
终于回到民宿,大家卸下沉重的装备,不约而同地长吁了口气。
张院已经联系了研究所,最快在一星期内,他们会派人来分担一下目前的工作。
到了吃饭时,伽芙最后才从房间里出来,很随意地在云姐身边坐下,对面是谢邈和晋竹言。
通过这两天的相处,大家都很熟络了,在饭桌上也能无所顾忌地谈笑风生。
聊到未来规划,张院很有长辈关怀地问起了大家的想法。
云姐已婚已育,目前只考虑稳定工作。谢邈之后打算继续在这个领域深耕,厚着脸皮让张院给他写封推荐信。
轮到伽芙,她也如实说了自己明年要继续念书的计划。
张院赞同地附和道:“你还年轻,出去多深造几年也是好事。”
然后大家都很好奇地将目光移向晋竹言。
“大概以后要帮忙打理家里的生意。”他的话语底下透露出一种倦怠感。
伽芙想,季澜霆跟他应该会很有共同语言。
紧接着,张院顺理成章地抛出了一个亘古不变的话题。
笑眯眯地问:“我再多嘴一句,你们现在的年轻人都没有谈恋爱的打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