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万邦:“启明,这几家觊觎南大桥黄金地段之人,你觉得谁是我霍家劲敌?”
霍启明略微思考半秒。
“爹,南垣柳家,李家河曹家,西关魏家这三家,属三江新贵,虽然风头正劲,做事风格狂了点,但经济实力只是刚刚起步,就算是最显赫又在商界蹦哒颇欢之魏家,哪怕是铆足了劲筹集所谓建设资金,一千万就是最高极限了。其他柳家和曹家,能拿出手的,也不过就是八九百万,所以这三家基本可以不足为虑。”
闻言,霍万邦脸现喜色,频频点头。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霍启明这一番高论,实在是切中要害,也分析得条条在理。
简直就是一语中的。
霍家四个孩子,霍启明,霍启程,霍启林,还有女儿霍嫣然,这四个子女在霍万邦和妻子心中都是掌中明珠,然则十指尚难求得一模一样,更何况是儿女。
在霍万邦心中,最看好莫过于长子霍启明了。
霍万邦微咳半声,轻饮了两口清茶,示意儿子继续说下去。
霍启明也不推辞,茶几上有一般黑白棋子,他拿了三枚摆成三个点,道:
“对我们霍家来说,眼下能构成最直接威胁,也就是有实力和我们霍家抗衡的,就剩下楚家,白家,还有郑家。这三家实力不相上下,尤以郑家为最盛,次则白家,楚家虽说是殡葬大王,但是论实力和背景,明显处于其他两家下风。”
“明儿,依为父看来,那个地产商巩长海,也不能小觑啊。”
霍万邦见儿子霍启明没有分析巩长海,以为儿子大意了,便刻意提醒。
要知道,商界如江湖,大意失荆州之事常有发生。
就算是打盹这会功夫,都极有可能遭遇对手算计。
“巩长海的确也是个劲敌,但是如果我们拿下了白家,就等同于拿下了巩常海,因为据我最隐秘消息来源,这一次巩长海和白龙之女白婉婉鼎力合作,想合伙拿下这块黄金地皮。”
“姓巩的和白龙之女合作?”霍万邦听到这个消息不由面色微变。
“如果姓巩的攀上白龙这条大鳄鱼,恐怕势必会在这次黄金地段大抢拍中掀起一番腥风血雨啊。”
霍万邦脸上才升起喜色,此刻渐渐隐去,一脸担心。
不,更多的是忧患。
霍万邦深深叹了口气。
“白家女儿怎么会和巩长海这种人粘到一块了,原本为父还有意托人为你提亲,如果我们霍家能和白家联姻,也不失为一桩门当户对,强强联手之亲事,谁曾想,这,这女孩子也太不自爱了吧。”
霍万邦语气之间,略显嫌弃。
在霍万邦看来,女人可以丑,可以无才,但不可以无钱,不可以不清白。
闻言霍启明急忙申明:
“爹,眼下我还没有这个打算。虽然白家是我霍家争霸劲敌,但是我们可以另取其他途径,一样可以将对方拿下,这个爹不必过于担心。”
“哦,你有什么好招数,还是说,你已经成竹在心,心有打算了?”霍万邦听到儿子话中有话,立刻惊喜无比,忙不迭询问。
霍启明棱角分明五官上,浮现一层淡淡微不可见笑意。
透明白晰纤长五指,轻轻拈出两枚棋子: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白龙虽说是富甲一方,又是做的独门生意,但其产业链过于庞大,其产业成本庞大到令人咋舌,这是商家之大忌。说白了,如今眼下白家在外看似风光无限,其实资金链已经多次告急。在这种情况之下,白龙会赌上全部身家去争夺南城地段么,显然不是百分之百的势在必得。”
“白龙资金告急?竟有这种事?”霍万邦闻言也不禁狠狠一震。
资金告急乃商家之大忌,这个恐怕行走江湖的人都知道。
如果一旦让对手知道其内幕,只要稍微使个绊子,破产或家族倒闭,几乎就如大厦倾倒一般简直就是分分钟之事。
“恩。”霍启明淡淡点头。
“眼下白龙着实无意于争夺这块所谓黄金地段,因为即便这块地段能带来高额回报,但获利期并不能预测短期还是长期,要拿出这么一笔庞大资金去投资地皮,白家显然有点捉襟见肘。”
“所以,这次白家和巩长海合作,全然是白婉婉自作主张,利用巩长海单方面资金,想坐享其成渔翁得利,只不过巩长海老奸巨滑,必然不会全力以赴拿出巨额资金做成这场费力不讨好买卖。”
“所以,白婉婉投资不超出五百万,而巩长海投资不会超过一千万。白家即便是和巩长海合起来,这次叫拍价初步估计不会超过两千万。”
“所以,你是说,白家和巩长海也可以忽略不计了?”霍万邦越听越兴奋,只觉得听了儿子霍启明这一顿分析,简直有如醍湖灌顶茅塞顿开。
“理论上是这样,但是实际操作起来,我们还要做好最大价值对赌。”
“那,那楚家和郑家呢,这两家虽然都和我们有亲戚关系,但是在商战之上,明儿你一定不能心慈手软,切记。”
“爹,我知道。”
霍启明将那两枚象征白家和巩长海棋子扔到一边,几乎就是拍死对方的状态,然后,他又将另外两枚黑白棋子摆到中间。
“这两枚棋子,一个是楚家,一个是郑家,郑家和楚家向来不对付,这两家势必要争个你死我活,楚博涛狂妄自大,向来财大气粗,但真正实力远不如郑家殷实。”
“但是他会拿出全力战斗郑家,所以拍价自然低不了,反而极有可能将对手郑家打压下去,暂时拨得头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