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间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惨叫声上。
除了撕心裂肺的叫声,还有什么液体的滴答声。
不同于卫生间水龙头滴到水管里的那种清脆声音,而是更闷沉一点,似乎还有些黏腻的声音。
在这种环境下,伴随着不知名惨叫,我的直觉告诉我——
那是血。
我的思绪一下子翻乱起来,感到深深的不安。
万一那位审神者出了什么事,或者说...正在受虐的就是那位我要营救的审神者……
都是因为自己耽误了太多的救援时间......
我靠在一个拐角旁边不易发现的墙上,裤子上已经被我攥出难看的折痕。
心里不断对那位审神者祈祷着。
就算不是那位,而是其他被害者。身为人类的我...或是说曾经身为一个正常人类的我,也是会感到深深的同情......
和难以言说的愤怒。
不管是什么缘由去恶意伤害无辜者,都是不对的,都应该被惩戒。
一种没由来的正义感升起,我在心里狠狠骂了加害者。
真是无可救药。
但不管怎样的生气,都要先保持理智才行。
我深吸一口气,这里的气氛实在太压抑了。
空荡荡的厅堂黑漆漆的,顶上的灯要亮不亮的样子,就像是游戏里的精神病院一样。
没错,M国的那群人是精神病,所以才会在这么一个符合他们品味的地方行动。
心里突然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空间的中间是一条走廊,类似酒店那样的房间走廊。
依旧黑不可测,仅仅是在走廊尽头开了扇小小的窗户。
如果没看错的话......窗边还有些黑黑的东西。
……
也许有人曾尝试过逃跑吧。
我不想再去想了。
通过走廊里可以观察到房间内部的玻璃,我发现大部分房间似乎都没有亮灯,仅仅只有靠里一个房间微亮。
惨叫声也许是从那里传来的...?
我看着眼前这所有人之恶所汇集的地方,心里肯定是有些害怕的。
不过这一点害怕并没有对我造成什么影响。
之前遇到这种事,我肯定会害怕惊慌的不得了。
我意识到一件事。
我在我从没注意过的情况下改变了自我。
也许是穿越后的潜移默化。
我看着前方还亮着灯的房间,又开始思考起来。
我的任务是救出那位审神者,那位审神者会在房间里吗。
其他的房间有人吗?还是说被转移了,毕竟建了那么多房间,那之前一定是有人的吧,还是说他们已经……
结果不言而喻。
不管房间里的人是不是我的营救对象,我都要先去救他。不光是因为先打开别的房间会引起里面人的警觉,更多的还是我无法做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毕竟现在也没发现其他有人的房间。
不过......
我摩挲了一下刀柄。
我要怎么去救呢。我总不能把里面的人杀了吧,那也太血腥了。
尽管之前杀的时空溯行军也是人的触感,但终究是跟人不一样的。
一旦杀了人,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
还是有办法的。
我自认为自己的速度还是很不错的。所以可以试着带受害者跑掉。
以自己现在的力气应该可以抱一个人离开(怕受害者跟不上摔了跟头)。
然后我就可以让外面的丸子头女孩开始传送,回到传送中心站。
但是,这是个很有风险的方法。
万一带回来的其实并不是任务对象,那么一切都是徒劳。
自己会受到严厉批评,可能玉子他们也会因为我的任务失败而受到影响。
我不能自以为地认为他们会理解我。
因为一个人的理解是建立在自己的利益的前提。
我决定先去观察一下其他房间有没有人。
虽然这是大楼,但是一楼根本没有通往更高一层的楼梯。
我尽可量地把脚步放轻,慢吞吞地走到第一个房间。
我靠在房间窗户旁边的墙,自以为隐蔽地朝里面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