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荷月迷茫睁开双眼,迷糊间,瞧见骨节分明的手朝她伸过来。
“啪”
林荷月下意识朝它打过去,清脆的响声传来,林荷月便知道错了。
抬眼间裴让受伤委屈眼神,却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她尴尬地朝裴让笑了笑,心虚摸着自己无辜的手,不小心瞄到裴让白皙修长的手,清晰可见的五个红色指姆印。
颜色太过刺眼,这下更加尴尬,林荷月咬住嘴唇内心充满愧疚感,罪过,罪过,她不是故意的。
裴让突然被打,一下子愣住了,让他没想到的是,林荷月防备之心这么严重。
他这才刚将手伸过去,就被打了,他看向乖乖坐在位置上慌乱躲避他视线的林荷月,眼神闪过复杂情绪,“醒了,那就自己走”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林荷月歉意委屈巴巴看向他,白皙的手,红色太过刺眼,还不停在她眼前晃悠,让她更加自责和难过,她真不是故意的。
“没事儿,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林荷月泛红眼眶,让裴让心头涌现出懊恼和歉意,终于控住不住自己的手,顺从内心,温柔地揉了揉林荷月的脑袋,柔声安慰着。
林荷月头顶感受到温暖,好温暖,还温柔,让她舒服眯上眼睛。
裴让看她像小猫似的回蹭他手,眼眸温柔地垂下,瞧着她舒服眯上眼睛。
裴让嘴唇微微勾起,手指间触摸着柔润的发丝,让他内心波涛汹涌般起伏不定,恍有触电般的感觉,好半晌才恋恋不舍的收回来。
“走了,回家了,”
林荷月头顶的温暖消失,心里落空空的,但很快收拾好复杂的情绪,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也跟着下车,相顾无言回到裴让家中。
“对了,瑶瑶的东西还在家里,我得回去一趟。”
刚一进门,林荷月就有些迫不及待地对裴让说,到时候她回去了,裴让也管不着她了,她就不行裴让会当街阻拦她。
最重要的是……。
裴让高大挺拔宽阔的背影,像避风港,看着就很有安全感,她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深深进去。
林荷月的小心思完全逃不过裴让锐利的眼睛,丝毫毫不客气打破了她的幻想。
“我已经和你哥商量了,他也同意了,你要是觉得不想的话,你可以自己去和他说。”
“他也告诉了我,说你的花店你去不去都没影响,若是实在是来不及的话,就花钱在雇一人,”
林荷月听到这话,瞬间就炸了,什么叫花钱在雇一人就好。
这是什么意思?
她对着裴让怒吼道。
“你说的好听,再雇一人不要钱啊,”
“那我干嘛,每天都一个人待在这里?”
“怎么?你想要非法监禁啊!!!”
裴让看着来林荷月现在的状态不对,不敢刺激她,于是小心的解释,
“不是要你出钱,我出”
“你每天跟着我就行了,你当我助理,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待着这里?”
“裴让!!!”
“是你有病吗?我这么大人了,需要你每天看着吗?”
林荷月愤怒间,不动声色朝后退了几步,看着他担忧的神情,心中怒气更重,他这是什么眼神?
难道我很可怜?
她笑意盈盈看向裴让走上前,笑嘻嘻,说着最伤人的话,“怎么?你怕我离开呀?”
裴让闻言,脸上大变,脸色瞬间苍白起来,仓皇退后几步。
他不可置信,看着一副开心模样的林荷月,她怎么能轻飘飘地说出这几个字,他不许她这样,他艰难的张了张嘴,却无力说出任何话来。
林荷月好像没有瞧见失魂落魄的裴让,好毫不犹豫,愤怒地推开裴让,擦拭着不停流泪的双眼,不停点头,自顾自地说着。
“行啊,既然这样,你就别怪我”
“还有,你以为你是谁?”
“还想管我?你凭什么?”
“凭什么!!!!”
“砰!!.”
裴让顺着林荷月的力度,失神地躺在沙发上,空旷的屋子,传来林荷月撕心裂肺的声音,他难受的闭紧眼睛,不敢面对。
轻飘飘说出离开这两个字,仿佛间他心脏都停止跳动,他无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心脏,好痛!真的好痛!
可是要他放弃他真的做不到,他等了她七年了,盼了整整七年,终于看见她一点一步走了出来,他是说什么也不会放弃。
就算死,也要死在他面前。
裴让病态执拗盯着林荷月的房间,放肆般大笑来,他枯寂笑声在空荡荡的屋里回响,宛如地狱的恶魔上前来索命,阴森森让人害怕。
“哈哈哈!!!”
“哈哈哈!!!”
林荷月将门重重的关上,痛苦地坐在地上,伤心哭了出来。
“呜呜呜”
“呜呜呜”
她不明白,为什么都在逼她,她不想这样的,她只想安静的一个人独自离开。
她现在只要想到以后裴让那嫌弃厌恶的情绪,就觉得心脏钻心崩溃的疼。
她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她也好懦弱,明明想消失,可又贪恋温暖,让她不要放弃。
可有又害怕只要以后说起她林荷月,就说她是懦弱无能,疯疯癫癫,想起这儿她就狠不得马上消失。
“呕”
“呕”
林荷月摇摇摆摆地朝卫生间走去,趴在马桶上难受的吐了起来。
她瘫坐在地上,半晌才缓和过来,颤颤巍巍站起来。
她看向镜子中好像女鬼般的自己,她瑟缩着不敢直视,快速清洗自己,洗好后,就仓皇掩面跑出去,好像身后有可怕的东西跟着自己。
刚踏出浴室浑身无力,瘫软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的看着窗外。
炎热明媚的天气,却觉得自己浑身冰冰,宛如有无数的寒气朝她袭来,她蜷缩在地上,好像这样能给她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