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左巷坐下了还忙着左顾右盼,看了半天,实验舱的门终于被推开了,他激动地“诶”一声站了起来。
程听竹跟着看过去。
看清来人之后左巷又叹了口气坐下了。
程听竹笑了一声:“怎么了?这不是你要找的人啊?”
宋秉初刚一进来就对上一脸丧气的左巷,他面色黑得跟锅底似的,左巷只是看了一眼就立正了,吓得没敢回答。
但宋秉初显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冷声问:“找谁?”
左巷看到他脸上明显的巴掌印,咽了咽口水,没敢问,老老实实回答:“云哥。”
宋秉初刚坐下,猛地撩起眼皮看向他,目光很锐利,吓得左巷连忙摆手解释:“哎哟哟,我是真找他有事儿呀,贺麟那边刚才就一直找他呢!”
程听竹悄悄看了一眼巴掌印,就拿着文件走出去,笑了声:“少见啊,我还以为你要找你们少校呢。”
左巷摇头:“哪儿能,我在实验室找我们少校干什么,实验室失去了少校,就像鱼失去了自行车。”
宋秉初气儿顺到一半,又不顺了:“你想死是吧?”
左巷后知后觉地捂了一下嘴。
看向了问话的罪魁祸首,但没想到程听竹早就闪了个没影儿。
几分钟后,实验舱的门再次被打开,左巷伸长脖子看,终于看到了心心念念的薄削的身影,他开心地拉开门追出去。
宋秉初视线从电子屏幕上收回,偏头往外面看去。
左巷一见云榷就激动得不得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云榷才是捡到他的人,完全看不出来几天前还念叨着要帮宋秉初报仇,要狠狠地让云榷这个骗了他们清纯少校的Omega付出代价。
云榷已经又恢复了那副看似温柔实则冰冷的面目,宋秉初目光流连在他身上,最后停在他脖颈处,看了几秒,就立刻收了回来。
眼不见心不烦。
左巷热情地把他往贺麟那边带去,路上跟他聊了点自己最近学习的东西,都是些很基础的反应,云榷一边听一边点点头,给他提了点小建议。
两人刚走到门口,贺麟就敏锐地从窗户看了过来,微微弯了弯眼睛,云榷也对他点点头。
他现在太累了,实在是笑不出来。
这天晚上回到酒店之后,接到通知的人就连夜带好行李,跟着停在后门的车一同离开。
宋秉初回到酒店的时候隔间内已经空了,云榷的行李也不见了,他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走了一圈,最后坐在云榷的床上,想着这人嘴上还关心他,叫他注意安全,实际上跑得比兔子还快。
跑得快也好,跑得快危险就追不到他。
宋秉初依然摸不清云榷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让他摸索了,齐远在发现联系不到总部的人之后,一整天都在尝试和4-4达成联系。今晚宋秉初就要带队跟进4-4了。
任务当头,他强行警告自己不要再去想云榷。
但是在出发之前还是没忍住给撤离的负责人打去了电话,“你确定他上车了吗?”
“对呀,很早就上车了,跟他朋友一起,云榷和汤谊,对吧?名字我都记住了。”负责人说。
“他什么也没说?”
“没说啊,看着心情挺好的,跟他朋友一直聊天儿呢。”
宋秉初笑了一声:“行吧。”
入夜。
离开酒店这一片商业区的灯光外,其余地方只能靠着天上的月亮来照明。不知道算不算幸运,这天晚上的月亮很是明亮。
夜间温度来到了可怖的零下多度,凌冽的冷风不时刮擦过人的面颊,夜空星光璀璨,清澈异常,仿佛能看到银河跨越天际。周遭的一切宁静而布满神秘。毫无遮蔽的星空笼罩下,人显得无比渺小。自上而下只能看见几个星星点点的黑影静静移动着。
寒风吹面,鸦默雀静。
宋秉初夜视能力极强,带着几个人从侧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齐远。后者手里拿着一个像探测仪的工具,走一段就停一停。
他似乎紧张极了,经常四面八方地张望。不知道是风吹得太冷还是怎样,宋秉初都能看见他的腿在抖。
“天灵灵地灵灵……”齐远念叨着。
“做法呢在这儿?”宋秉初身后的人没忍住小声吐槽。
“害怕呗。”另一个人说。
“害怕还干这亏心事?”
“闭嘴。”宋秉初说。
“……”
走过前一段平坦的地形,很快就就来到了下一段,是一个很陡的坡,齐远连滚带爬地滑下去,惊叫声响彻谷地,几人纷纷堵上耳朵。
“欸我去,他一个人也能这么吵?”
“不能闭嘴了老大,小声说说话活动一下,我快冻僵了,诶诶老大你这脸咋整的你讲讲呗?”
宋秉初:“你想死?”
其余几人原本也是一脸期待,顿时齐齐噤声。
离山越来越近,几人才重新打起精神。
4-4成为无法探索的无人区,这座高山起了很大的作用,山势十分陡峭,现在上面都是雪,常人根本无法翻越,哪怕是攀岩爱好者对这里都得敬而远之。
齐远要怎么过去?
宋秉初微微抬起手,示意停下。
“他在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