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听竹点了点头,其实不用宋秉初说,她今天一下实验舱就知道了。
“上面的意思是:这次任务比较大,没个十天半个月的估计结束不了,少校易感期将近,别被这个绊住脚。”程听竹面无表情地念着手机屏幕上的字。
这信息很明显,跟宋唯先是一个意思。把云榷当“解药”用,只是个为了他易感期服务的物件儿。
但一进4-4,生死不定。
宋秉初看了过来,目光锐利的像刀子,程听竹把手机屏幕亮给他看,耸了耸肩:“传话的,别迁怒。”
宋秉初轻轻抬起眼皮,看着她,重复道:“跟他们走。”
程听竹点头:“得嘞。”
她拇指一摁,一点,单手操作着就将那消息删除了,假装没看见过。
收到这消息的时候她就不舒服了,盯着看了足足十分钟,也没想通这消息到底是不是人发过来的。
另一边,实验室内,一个分所的研究员刚得了云榷的指点,停滞几天的工作终于有了些进展,他松了口气,说:“老师,你在首都那边主要做什么方向啊?”
“大学生就业方向。”
研究员只当他在开玩笑,哈哈笑了几声,笑着笑着,突然感觉如芒在背。
实验室内有云榷淡淡的信息素,他原本还觉得这植物香神奇,虽然是香,但作用跟草药似的,能把人神经都抚平,他最近压力大,还想问问是什么味呢……
研究员颤颤巍巍转过身,对上站在透明窗外的人的眼睛——
他猛地站起来:“我突然想起来我钥匙落家里了我回家取,云老师再见。”
话音还没落,人已经闪得没影了。
云榷很轻地叹了口气,抬眼看了过去——宋秉初目光很平静,仿佛只是稀松平常的一个对视。
他也推门出去,绕了半圈到了宋秉初面前。
云榷说,“找我?”
宋秉初拧眉,“我路过。”
“那你路过吧。”云榷侧身让开。
宋秉初走出去几步,又突然回过头,一脸严肃:“有个事。”
云榷点点头:“嗯。”
“过几天一部分人要撤离,你跟着走。”宋秉初说。
云榷这次没很快点头,他思考了一秒,看向宋秉初:“安排好了?”
宋秉初:“差不多。”
云榷看了眼别处,随口应:“行啊。”
*
宋秉初这晚没回来,他在实验室见完云榷,就跟邢亦一起走了。
路上邢亦每每想问起他哥现在究竟什么情况,宋秉初都摆个臭脸不让他问。
邢亦一路上脑子死命转,终于想到了讨好他的方式。
“你跟云榷是不是复合了呀?”邢亦虚情假意地问。
“没。”宋秉初冷冷答,“关你什么事。”
“哦,没有,”邢亦忍着白眼,“我还以为你们又在一起了,我看云榷这几天对你那么温柔。”
宋秉初攥了一下方向盘,更没好气:“你眼睛出问题了?”
云榷对谁都温柔,唯独就对他跟温柔不沾边!
邢亦梗着一口气,继续说:“啊,你不知道啊?云榷之前跟我待在一起的时候,提起你都可温柔了,他一看就不像是不喜欢你的样子啊,你看他还对谁这么上心?他还问我你易感期怎么样呢,我说你挺痛苦的,他可心疼了。”
宋秉初白眼都快翻上天了,这种添油加醋的鬼话他才不信,云榷爱不爱他,他自己还没点数吗?
“你到底要干什么?”
邢亦看着窗外,一鼓作气继续说:“你还说人家骗了你呢,我看他根本舍不得骗你,他当年肯定有难言之隐,他一看吧……他一看就是心里有你,说不定你就是他心里唯一的宝贝疙瘩呢!”
宋秉初冷嗤:“神经,你脑子坏了?”
邢亦置若罔闻,自顾自沉浸式痛心疾首:“Omega最懂Omega,同为Omega,他那点小心思根本就骗不了我,他爱你爱得要命,只是苦于一些原因,不敢告诉你,应该是害怕耽误你吧。别不信啊,他眼里满满的都是你,那充满爱意的目光……”
目光。
宋秉初只能想起那双平静到吓人的眼睛。
他将车停在路边,打开中控锁,忍无可忍:“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