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雪悬在半空脚踝上的玉珠流转发出莹润的光泽,几人身上罩着鱼鳞质感的薄膜。
草灵踟躇着,“你脸色很红,身体可有不适?”
钟离幼雪轻轻摇着头,“无碍,我们快跟上。”
多多载着几人在空中,女人已将祭品逐一摆好,几人静静等待着,墨色笼罩着村落,灯笼散发着昏黄的光在晚风中轻轻摇曳。
村中长者们身着清一色的长袍马褂,神色凝重脚步沉稳地走向祭坛。
走在最前方的已过古稀之年,腰背微微佝偻,但仍庄严肃穆虔诚跪拜。
祭典烛火通明,香烟袅袅升腾,缭绕在供奉的神龛前。
古稀老者一声低沉有力的“祭礼开始”,整个祭典瞬间安静下来,唯有轻微的呼吸声和烛火的噼啪声。
主祭人迈着方步走到神龛前,净手动作缓慢认真,将双手浸入银盆的清水中轻轻搓洗,随后拿起崭新的毛巾仔细擦干,接过旁人递来的三炷香。
主祭人双手举香过头,向神龛深深鞠躬。脊背挺直,神情专注,口中念念有词,香烟在他面前缭绕,模糊了面容却更添几分肃穆。
身后的村民也纷纷效仿,在下面虔诚跪拜。
一位年轻的族人端着酒壶,步伐轻盈地走到供桌前,小心翼翼地将美酒倒入酒杯,恭敬地将酒杯递给主祭人。
主祭人接过酒杯,先将少许酒洒在地上,再将酒洒向空中,最后轻抿一口酒,将酒杯放回供桌。
当第一缕阳光即将升起穿透晨雾洒在祭典上时,这场祭祀仪式已经结束,村民们早就走出祭祀。
呦鸣鼻尖轻嗅,“那个端酒的族人,气味很熟悉,好像曾经在哪里闻到过。”
草灵仔细回忆着那人的面容,不错,他想起他们是在哪里见过了。
草灵站在鹏背上,“多多,抓住他。”
多多鹏爪抓住散场后落单的年轻族人,几人层层将他堵在角落。
“呃嗯……你们是谁?”
年轻族人满脸疑惑不解地看着眼前的几个家伙,“小生可有何处得罪过几位?”
年轻族人看见草灵的模样像是想起几分。
“哦,我想起来了,两位可是之前与我和家师在阿罗萨斯古都的炼药比试中见过。”
多多钳着他的力度轻了几分,转着鸟头回顾草灵几眼,“你们认识?”
呦鸣摘下斗篷的帽子露出那标志性的鳞角,“哦,我想起来了,是白胡须爷爷和他的小徒弟,当时我被南宫哥哥贴了张符,比试时候的事就没什么印象了。”
草灵示意多多松开对方,“你怎么会在这儿?”
对方本来还有些胆怯,明白是误会后大起胆子来答话,“我和师傅本来就是这里的人,因为村里被黑死病困扰良久所以我们才外出寻求解药,本希望能在那场比试中寻得新药,结果无功而返还耽搁了回程时间……”
草灵草木瞳跃起希望,手叶紧紧握住对方,“那你可知清楚这个地下暗道的路?”
“自……自然……”
“你们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上次和你们一起参加比试的小兄弟怎么不在,可是有事要办?”
“实不相瞒,我们去地下暗道就是为了寻他,因为阴差阳错掉进暗门中如今失了联系。”
年轻族人脸上带着一丝欣喜,“各位可是找对人了,没有人比我更熟悉这里的路线了,当初和师傅搜寻各种珍奇药材可是寻遍大半个瀛洲。”
草灵:“如此便多谢,还请前面带路。”
年轻族人脸上带着羞怯的浅笑,“能帮到各位就好,我叫夏侯俞人,你们和师傅一样叫我俞人就好。”
呦鸣指着自己,“我叫呦鸣,刚刚抓你的是多多,这个是鱼鱼,那是泽稷叔父,还有……”
“咦,幼雪姐姐呢?”
“啊!找到了,在那边,幼雪姐姐你要去哪?”
感觉钟离幼雪整个人软绵绵的往前走着,感觉下一刻就要倒下,“水……我要水……好热……”
眼看快到井边钟离幼雪力尽倒在地上。
呦鸣发觉后赶紧跑过去却被草灵和俞人拉住,“幼雪姐姐!你怎么了!”
俞人神情严肃指着倒在地上的幼雪,“看她的手臂。”
原本只是挠的红肿的手臂此刻竟变成紫黑色的斑点。
俞人从怀中拿出面罩递给大家,“她感染了黑死病,大家小心不要和她有皮肤接触,当心传染。”
呦鸣想反驳还是乖乖戴上,“我不怕,吃了我的孢子幼雪姐姐一定会没事的!”
俞人上前将一枚丹药放入钟离幼雪口中,“这个只能暂时延缓她身体的腐蚀速度,无法根治黑死病,她的情况发现较早,但会不会恶化还是因人而异。”
呦鸣塞了颗南宫栩蕤留给他改良过的孢子到钟离幼雪口中。
“事不宜迟,我还是先带你们去地下和师傅他老人家汇合,你们那个朋友要是也染上黑死病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