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又上一天班。”
“哎~”
一连串的唉声叹气看呆了陈献午,不想上班果然是刻入骨髓的。
这些皂吏哀嚎一阵后,各个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重新投入工作,手上不停忙活,嘴里也不停吐槽,把她们俩当透明人。
“这个曹川肇事逃逸还再次伤人,发往第二殿,下油锅加锯刑,你说这些人不好好待着,成天作恶多端,就知道给我们增加工作量。”
“就是,我都两年没休过假了。”
“你这算什么,我五年了……”
“我说你们天天说烦不烦,就跟谁休假了似的。”
“说还不让说了,日子这么苦这么累,再憋着不说话,还不如活着强呢。”
江越人摇头小声嘀咕:“幻视格子间工作日常,上班狗在哪都这样。”
陈献午还没入职场,以前干得兼职都是苦力活,上大学后是补课和端盘子交替,看到此情此景,忽然释怀许多,大厂那么卷,死了又何尝不是种解脱呢。
但是现在要紧事是解决手里的家伙,她再次提高音量,“请问。”
这次屋内所有人无一抬头,甚至连话都没断。
陈献午作为职场雏鸟,一时愣住了,不知如何破局。
“拉仇恨,手里那个。”江越人靠近她闷声提醒,她不由得对江越人刮目相看,这招祸水东流使得妙啊。
“各位,抓到一个害你们不能休假的罪魁祸首!”陈献午洪亮的嗓音传遍每个角落。
众人果然纷纷停下动作,但还是没人理她,不知是在互相看眼色,还是找错地方了,他们不能管这个。
这时,一个好心的鬼差从文件中抬头,呆滞的目光望向陈献午。
她立马将手里的老实鬼提过头顶展示给鬼差看,“就是他。”
鬼差随手指了下左边,便又低下头继续工作。
什么意思?左边的房间?
“给我。”
突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陈献午转头一看,旁边站着一个青面红发,凶神恶煞的鬼差,不等陈献午有所反应,他一把抢过老实鬼,将他捆了起来。
鬼差粗声粗气问道:“我是当值功曹,他犯了什么事?”
“这是个鬼贩子,拐卖小鬼,手法老辣,不知道他手下拐过多少小鬼呢,请大人明查,不能轻易放过他。”陈献午立刻拱手禀报。
江越人把周健康推到功曹面前,“这是当事人。”
东庑里的皂吏们悄悄关注着门口,听及此,不动声色拔高脖子偷看,这才发现下面还有个小鬼,太矮了,不注意就忽略了。
周健康抬头看了一眼功曹后迅速埋下头,好可怕。他虽然年纪小,却也知道谁是坏人,更知道此刻他应该说些什么,于是结结巴巴开口:“叔,叔叔。”
“不用说了,跟我来。”当值功曹打断周健康,转身朝东廊房走去。
三人跟在他身后,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行至东廊房门口,当值功曹抓着老实鬼进去后把门关了,过一会儿自己单独出来了,他的头发好像竖得更高了,“确有此事,不过他并不是主犯。”
陈献午不禁感叹,效率也太快了,什么都不用说这就查清楚了,甚至还有空做发型,“行,那我们走了。”
说罢转身就走,再不走,心心念念的试吃会快结束了,不止是为江越人,她也想见识一下路上听到的盛况。
当值功曹伸出尔康手,“哎,等等。”
“大人还有何事?”陈献午已跑出了十几米,硬生生止住,焦急问道。
“你们不问问主犯是何人吗?”
陈献午原地踏步跑,只等功曹说完,她就可以立马撒丫子狂奔,“何人?”
“还不清楚。”
陈献午:“……大人,你在逗我吗?”
江越人:“……大人,你!”
周健康:“叔,大人。”
“你们将恶鬼押送来难道没有别的目的吗?”当值功曹清清嗓子,仍是粗声粗气地发问。
经他一问,陈献午想起功德一事,贪吃误事,差点抛掷脑后了,“您知道?”
当值功曹模糊回道:“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