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米煮上,你去洗澡吧。”姜袖往下瞄了一眼顾云峥的裤子。
本来只要洗一套衣服,因为顾云峥的害羞,变成了两套。
分床睡的两个人,连衣服都没有机会靠在一起,顾云峥继承了家里的厨房,身上有着重任。
他抱着衣服出来,特地绕了一大圈,走到厨房,“我很快就出来。”
姜袖蹲在地上,用量杯精准的测量,“慢点也可以,洗得香香的出来。”
一个人的量很好把控,加上顾云峥她就不确定了。
“你的沐浴露很好闻。”昨天顾云峥就体验过,不过话题今天才提起,不然他一句不符合场景的话像在骚扰。
姜袖在第四杯时犹豫,一面觉得太多,一面又觉得不够吃,最后决定倒一半,“有检测报告说里面含药。”
顾云峥手上抱着衣服,脚停留在门口,心飞到了姜袖身上,“什么药?”
“能令人干坏事的药。”以前只有姜袖一个人用,也不在意,现在顾云峥也一起使用,闻着真的会使耳朵发热。
顾云峥抬手摸了一下耳垂,“我意志力很强的,就算中了毒,也能爬回家。”
“我可不想看你毒发身亡。”在这个阶段,姜袖不太在意顾云峥,只要别太过分,其他的能接受。
触碰会带来能量,顾云峥感觉全身血液都往耳朵涌去,“那我会谨慎的,刚服用下去就来找你。”
同时也注意到了姜袖的反常,顾云峥观察过,姜袖喜欢盯着人的眼睛说话,而现在是背对着他。
或许,感到羞涩的不止他一个。
姜袖行动卡顿,忘记了下一步动作,带着杯子装水淘米,全部打湿才想起应该丢进米箱中。她捡出来放在一边,随后胸腔起明显,深呼吸几次后,镇定道:“你就能确定,喝下的就是有毒的?”
“有没有危险,本人肯定最清楚。”顾云峥都已经感觉不到身后的湿衣服,要不是手上的东西提醒着他,早就走过去接过姜袖手中的活。
一件事,有问题的地方,完成的满不满意,行事之人一清二楚。
“就怕装不懂啊。”顾云峥成了姜袖第二喜欢聊天的人,他不会藏着掖着。
顾云峥转身进去,调好水温又出来,俩人隔的距离有些远,他靠在门框上,提高声音,“不懂就换。”
正在淘米的姜袖听进去了,不合适强求的生活全是问题,倒水时因为顾云峥的话,心中平缓的水面起了涟漪,一时失误把不少米顺着水流了出去。
姜袖一手拿着电饭锅内胆,一手在池中抓米,被水沾湿后会聚成一团,握在手里用力一捏成了一个不坚硬的石头。
顾云峥接手的厨房,水池中的过滤网没有残留的垃圾,姜袖打开水龙头冲洗手上的米,还没有解救上来的就沿着缝隙到了更深的地方。
姜袖随便冲冲就丢进大部队中,对着空了的滤网,忽然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的动作有点像正在制造黑暗料理。
在大概位置上又一小点一小点抓出来,放在窗外,投喂给路过的鸟。
姜袖心生懊悔,早知如此,直接进行喂鸟的那一步,也不会对这一锅米有抵触。
试图用水带走可能会存在的垃圾,姜袖重复淘洗三遍,直到水进去转了几圈,没有染上任何颜色。
被折磨的米换了一个地方受罪,姜袖擦干净手,又被后悔占领了大脑。如果刚才不动,她或许吃不上这些米,现在每一个角落都是,吃的每一口都会有。
有些恶心,盯着正在煮饭的红色小字,姜袖安慰自己,已经洗干净没有问题,就在快要接受时,一件新闻的细节又出现。水库中有一具尸体,被人发现时已经被泡的肿胀,放出去的图片虽然经过打码,姜袖的眼前自动浮现出了最真实的样子,她捂着嘴,这下更加抵触这一锅饭了。
细菌经过高温都杀死了,尸水被大米吸收成了香米,姜袖不断给自己洗脑,仿佛这样就能接受。
开始琢磨顾云峥的话,最后只有认同,选择背后的答案有两个,换人也是一种选择。
不必硬要说服一个不懂的人,费心费力也没有好的回报,不如直接与一个懂的人,能剩下很多精力。
姜袖拿出青菜,一片一片掰下来丢进水池,一只虫子从绿叶爬出,她捡起虫子的庇护所,打开窗户和米放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