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是,他和姐姐不弄,最后奶奶肯定也会自己弄。
好像无论说得多坚决最后都会妥协。
一整天引鹤来和引雁回两个都在,洗东西晾东西搞卫生,没停过,直到晚上才歇下来。
晚上打电话的时候引鹤来没说几句就睡着了。
两人开启另一种形式的同床共枕,没在一起胜似在一起。
像是披着追求外壳的明晃晃的暧昧。
年二十九那天大家都陆陆续续回来了,村子里也有了一点人气。
这个村常年驻守在这的只有一些不愿离开的老人,年轻人基本都在外面发展求学。
一年到头可能也就只有过年这几天会回来聚一聚。
他们回来的第一天,必定是请人过来在祠堂办酒席,美名曰兄弟叔侄一年到头也就见这一回,大家一起吃个饭。
无非就是大家的炫耀会罢了,看看哪个人混得更好。
爷爷引越照,他的兄弟姐妹很多,他最小排十三,算是村子里混得最好的,其他兄弟都比不上他。
但是年轻一辈也有很多厉害人物,引鹤来的堂五伯,堂的十五叔,堂大哥,接着就是他的亲二叔了。
这几个人算是混的最好的,都有点权力,但是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人。
那几人都坐在主桌上,这些人中混得最差的就是他的父亲,引廷均了。
只能说这种烂人,如果不是有一个有本事的父亲和一个有关系的弟弟早就上大街了。
总是怨天怨地,埋怨这个埋怨那个,一会说自己命不好,一会又说谁谁的八字克他。
说到最后错的全是别人,自己就是一块不被赏识的绝世美玉,村里大家都看不起,偏生自己看不清,真是搞笑。
引鹤来坐的这一桌,关系都还算比较亲近,都是同一个爷爷,当然除了坐在引鹤来右边的这个。
他是继母带过来的小孩,叫顾玉清,户口不在引家,平时住在自己爷爷奶奶家,但是偶尔会回这里过年。
人品还不错,可惜是继母的小孩,引鹤来他们三都不喜欢他,平时就是点头之交。
这个位置平时应该是他哥哥坐的,但是哥哥医院要值班,不能回来过年,想到这里他就有点不高兴。
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今晚还有一场仗,引家的老传统了,只要他们回来第一晚,绝对是爷爷的个人批评秀。
他猜今晚第一个骂的不是奶奶就是他哥哥,以前基本是从奶奶开场,但是今年哥哥因为工作不回来,可能他是第一个被骂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
二楼客厅坐着乌泱泱十几二十号人,第一个骂的就是他哥哥引隼辛。
“都不用说了!他,引隼辛,过年都不回来,这种就是忘根忘本的人!”引越照的声音很洪亮听起来很威严,但是又轻飘飘的,这么轻易就给别人安了一个忘本的罪名。
引鹤来不服,站起来顶嘴,“至于说这么难听吗?要我说几次,他是因为工作,是因为要在医院值班才不能回来,你还想听我说几次?”
“那我倒要问问,他在医院值那点班,能挣几个钱,又挣了几个钱?哪个更重要他分不清楚?”
引鹤来冷笑一声,“回来过年很重要吗?回来就是为了听你们在这个各种数落吗?我哥他够辛苦了吧?一边读研一边在医院工作,在你这里就变成不知轻重了?”
那边他爷爷还没回什么,这边他爸就跳出来,“引鹤来!谁教你这么对爷爷说话的?你眼里还有没有一点尊卑了?”
他的继母也在一旁煽风点火,阴阳怪气,“没人管教的野孩子就是这样的。”
顾玉清拉着他妈的手,语气带着责备,“妈!少说两句!”
其实这种场合,他不应该在这里的,但是耐不住他们一直把他拉过来。
引鹤来直接翻了一个白眼,“不好意思啊!毕竟你也不是我妈,他也不是我爸,从小到大可没有人教过我一点尊卑呢~”
引廷均冲上来就想给引鹤来一巴掌,但被旁边的三叔拦住了。
引雁回拉着他坐在一边,朝他摇摇头。
引越照语气责备,“别的不说,就你这头头发,不男不女的,赶紧去剃了。”
引廷均附和道,“就是!什么样的人才会留这种头发,才会染这种颜色?只有那些鸡那些鸭才会,你是吗?”
引鹤来拳头紧握,额角的青筋都要蹦出来了,猛地侧头朝他看过去,眼睛锋利。
看到引鹤来这副凶样,引廷均没忍住吼了一声, “怎么样?你是不是欠揍?”
引雁回站起来,挡在他身前,说出的话像掺了毒药一样,“人至少不应该这样说自己的孩子,你这句话是想表达什么?是说小红在外面做鸭吗?他们怎么样,你这么清楚,你不会也在外面卖吧?”
听到她这样的讽刺,还有周围稀稀疏疏的笑声,引廷均更生气了,脾气也冲,恨不得立马过来刀了他们。
引鹤来现在也不生气了,看到引廷均在那边跳脚,觉得这副小丑样,真是十足的有趣,忍不住刺了一句,“哟~你这就生气了,你刚刚怎么说的?噢~好像是说你在外面做鸭?”
眼看着事情就要往别的方向发展,引越照没忍住,喝停他们,止住这场要深入发展的闹剧。
矛头开始对准下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