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有几分天赋。”奥斯卡绕着阿尔佩斯走着说道,“学了多久?”
“哈,那说来可话长了。”阿尔佩斯把剑拄在地上说,“少说得有百把年了吧,我自己也记不清了,你看我换个武器有没有前途?”
“换武器?”奥斯卡看了眼阿尔佩斯腰间的弯刀又问,“你也想……用重武器?”
“是啊,你不是用这把剑轻易就击退了罗格斯吗?”阿尔佩斯说着端起特大剑问,“我在一旁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你跟罗格斯有什么过节吗?”
“哦,还真有。”顿了顿阿尔佩斯说,“其实也没什么复杂的,我只是……面对他没有把握。”
“把握?什么把握?”话问出口奥斯卡自觉问了句废话。
“完全胜过他的把握啊,”阿尔佩斯又挥了两下特大剑声音变得沉闷,“我不是你没和他对决过,但总是胜少输多,而且是——多很多,唉,可我总觉得我的实力不至于此,我对战其他战士要比对战罗格斯成绩好看得多。”
“那你试过对战跟罗格斯水平差不多或者更强的战士吗?”
“当然试过,这不用你提醒,”阿尔佩斯拔高了嗓门,“胜负还是要比对战罗格斯好看些但……”
“但什么?”
“我不知道怎么说,”阿尔佩斯说着把剑递还给奥斯卡脸上浮现出忧愁,“当我抱着间接试探我跟罗格斯之间的差距的心态再去找别人对决,总觉得……哪里不对,总觉得……”
“总觉得你还是得输?”
阿尔佩斯涨红了脸,撇撇嘴回:“……是这样。”
“是不是有人跟你说过……你不可能压罗格斯一头,或者是别的类似的话?比如说你天赋上就是比他差一截之类?”
“你怎么知道?”阿尔佩斯瞪大眼反问,“我——”
“呃因为,”奥斯卡挠挠头随口编了个谎,“因为我见过类似的情况。”
“怎么说?呃我的意思是,”阿尔佩斯咬咬嘴唇说,“你说的类似的情况……后来怎么样?解决了吗?”
“解决了。”奥斯卡一手叉着腰笑得很无辜。
阿尔佩斯更兴奋了,凑上来追问:“怎么解决的?结果如何?”
“最后么……最后那事主也没有机会跟他的宿敌一较高下,但他很清楚没那个必要了。”
“那怎么说?没比过怎么知道到底谁更强?为什么说没有必要?”
“因为那人很清楚自己肯定已经胜过了昔日强敌,即便不用比试也能肯定。”奥斯卡后腰靠在栏杆上口气有些感慨,“就是这么回事。”
阿尔佩斯又朝他走近两步继续追问:“你说的这个人……就是通过和其他战士比武确定这一点的?”
“可以这么说,不过也不全是。”奥斯卡一时纠结起该如何表达了,这事儿他极少向别人掏心掏肺地表述过,更何况还是一个刚刚认识没多久的异族女子,“那人毕竟不是我本人,我也没法向你完全表达清楚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总之,就我所知,他就是在不断的比试和决斗中悟到的这一点,等我们再见面时,他已经打败了无数之前看来仿佛不可能的强敌,也想开了许多,对胜负也不再那样执著。”
我真是个天才啊,奥斯卡说完心想,刚刚撒过的谎也得好好利用起来才行。
“这听起来没道理,”阿尔佩斯挠了挠脑袋表情困惑,“他难道不是因为对胜负的执著才不断与人比试吗?为什么比着比着……突然没有那种执着了?难道是因为……总赢不了?”
“错,恰恰相反。”
“相反?那……我不明白,压过对手一头是多爽快的事,真的有人会对这种感觉腻烦吗?”
“那不叫腻烦,只是不再纠结于此罢了。”奥斯卡捏了捏下巴又说,“这实在很难表达,我只能向你保证我没有骗你。”
“这样的话,也许我应该亲自去试试。”阿尔佩斯摇着手指头说。
“什么计划?”
“出门远行啊,这对本地精灵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但我不这么认为。就这么决定了,”阿尔佩斯打了个响指说,“等我们的大绿林恢复和平安宁,我就收拾行李离开,等到能跟你那位朋友感同身受的时候再回来。嗯嗯。”
说完阿尔佩斯也不再有半个字废话,就和她的其他同伴一样转头踩上阳台栏杆边缘纵身一跃就消失在栏杆外,看的奥斯卡愣在原地许久才反应过来。
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