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会有办法的,奥斯卡咬着牙如此在心里告诉自己,身为不死人不是早该习惯这种看似绝望必须靠头铁凿出条生路的情况吗?
忽然之间芬瑟尔就举剑发起了攻击,剑尖犹如流星般窜过两人之间的空气直取面门而来,但奥斯卡了解芬瑟尔的风格,他决定豁出去赌一把直接朝斜上方撩起剑来仿佛要将芬瑟尔击飞,果然芬瑟尔那气势汹汹的第一招只是佯攻,奥斯卡的大剑乒地脆响被芬瑟尔戳向下三路的剑拦截,芬瑟尔干脆松开剑柄转而反手握剑,抬手一挥精准割开了奥斯卡藏在甲胄和围脖之下的喉咙。
把他送回了篝火。
奥斯卡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篝火在眼前哔啵跳动,风沙刮过身边梭梭作响,卷起呛人的烟尘和沙砾。奥斯卡多此一举地环顾四周,当然,他还是重生在那扇打不开的城门门口处下坡边的篝火旁,抬头望去居然已是夜幕笼罩四野,繁星攀上天穹的时刻了。现在奥斯卡不急着立刻赶回场地,而是在火光照耀下伸手摸了摸已经完好无损的脖颈,心想,芬瑟尔果然是天才。
刚刚他抹脖子那招,浑然就是学的奥斯卡之前终结希普曼的那一招,不能说一模一样,但可以算是学到了精髓。奥斯卡身为个怪力不死人把特大剑当直剑用割喉这种临时起意的奇葩招数,芬瑟尔刚好赶上目睹到了就立刻心领神会。自己果然没有错估他的实力。
越是这么想,奥斯卡就越是为他感到惋惜。
他的战斗风格跟奥斯卡记忆中分析里别无二致,拼速度是无论如何不可能拼过的,并且对方在作战经验上也有碾压的优势,自己除了手长就只有——势大力沉了。
必须把他拖进自己的战斗节奏中,奥斯卡边站起身边咬着牙下定决心,虽然这也很难,可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来取胜。
定了定心神奥斯卡转身朝城门,不,应该说城门旁侧的悬崖小径上走去。动身之后奥斯卡脑子里什么都不想,只有空明的一片澄净,他想这是和高手决生死前该有的心态。兴奋虽有但也被压抑在这种非同寻常的冷静之下。
很好,很好。奥斯卡心中嘀咕着,这也许就是命运的暗示。
胡思乱想间他通过了那条他永远克服不了的羊肠小道,回到了星光遍撒的广场上。
“我还以为你还得再耽搁一会儿。”芬瑟尔靠着众多神明塑像中的其中一个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等着打招呼,奥斯卡总觉得他眉梢眼角间都透着种得意。
所以他用终结希普曼的技巧终结奥斯卡应该不是出于什么报复心,纯就是炫技罢了。
纠结这个也没什么意义了。
“来吧。”
奥斯卡的回复简明扼要,先站好位置摆开架势,芬瑟尔也很快跟上。两人再次站定后芬瑟尔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急于进攻,奥斯卡见状先往前探了探虚实,芬瑟尔立刻反应也往前送剑,然而两人的兵器只是碰了碰擦出了些许火花,又各自收剑退开。就在芬瑟尔收剑后退瞬间奥斯卡咬牙决定拼一把突然翻转剑刃削向芬瑟尔持剑双手,千钧一发之际奥斯卡看得清楚,占着剑长这一下偷是偷到了,然而——
因为亚斯特拉大剑剑尖没开刃,这一下只是敲了下芬瑟尔的手,距离太极限恐怕连钝伤都没能造成。芬瑟尔挨了下打迅速后退远远拉开距离,转眼就离奥斯卡有两把大剑距离远。
等一人一精都冷静下来后,尴尬的氛围就这么默默在空气中传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