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
不会吧不会吧。
好像……在水下也不是很久啊?
难道其实已经耽误了很久?
奥斯卡再将刚刚的努力又重复一遍,嘴对嘴渡气,摁压胸口,拍脸摇晃,全都没用。艾莎就是毫无动静,奥斯卡跪坐在她身边不得不承认她已经死了。
我都干了什么?奥斯卡问自己,我刚刚为了救个尸体还在水里踢死一个。
他一屁股坐在自己脚后跟上感到全身虚脱无力,再扭头望去河面上早就没有了任何船只的影子,只有浠沥沥下个不断的雨在水面上砸出一圈圈涟漪。更远处似乎有活人在水面上挣扎,就这短短片刻离奥斯卡更近的水面上又窜出来个生还者在拼命拍打水面试图游向岸。奥斯卡果断走向水边将自己的幸运木桶抛向那个生还者,好在他虽然准头不完美砸到了那人的肩头,但问题不大,那人还是扯着嗓子道了声谢抱住了木桶。
要亲自下水救人奥斯卡还是不太乐意,毕竟他不想脱掉盔甲,穿戴盔甲又怕浮不起来,所以他最多只能做到扔桶。
虽说如此他还是朝更远处那个河面上生还者跑去,但跑着跑着他发现那个生还者居然自己在游泳还游得挺快,又走进了写奥斯卡才从那从栗色头发麻花辫认出那是哈瑞丝。
“哈瑞丝!”奥斯卡刚喊出声就想到了一个问题,他如何告之她她的女儿已经罹难?
水性娴熟的哈瑞丝很快就游到岸边,把自己拖上岸后她就仰面躺倒面朝天摊开四肢一动不动,只顾着大口大口呼气。她刚刚下水无非就是为了去找她儿子,没准可能已经为了换气上下往返多趟,现在肯定是已经彻底累瘫。
除了她附近上岸的没有别人,也就是说……
“哈瑞丝。”奥斯卡站在哈瑞丝身边,气喘如牛的哈瑞丝努力撑起上半身问:“你怎么一个人来?艾莎呢?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这种时候撒什么谎都没用,奥斯卡只得如实相告:“艾莎已经——死了。”
哈瑞丝就像是支撑不住下巴一样缓缓张大了嘴,绝望慢慢漫上她的眼睛。
“很遗憾,”奥斯卡摇着头说,“我把她带上岸时就发现她没有呼吸了。”
眼泪从哈瑞丝眼里涌了出来,她的嘴唇开始颤抖,奥斯卡实在是不擅长应付这种局面,只得毫无意义地比划着说:“我去看看有没有其他船员幸存,我会把他们都带到这里。”
说完便转头跑开。
虽说现在河面和河岸两侧雾气颇浓,但奥斯卡凭着天生的绝佳方向感在沉船附近河岸跑了好几个来回,之前他扔了个桶子救上岸的船员也加入了他,两人一起收拢了包括自己在内七个人,很遗憾没有找到大副,不过这也多少在奥斯卡的意料之内。
只不过返回曾经哈瑞丝所在时奥斯卡意外发现哈瑞丝人不见了,奥斯卡仔细一看河边脚印,立刻回头冲身后喊道:“来个人下水去找哈瑞丝!不,两个人!一定要把她拖上岸!!”
前后两个船员立刻跳河下水,一个红头发船员碰碰奥斯卡胳膊问:“艾莎已经死了,博格特也没有消息吗?”
“有的话你觉得哈瑞丝为什么要再下水?”奥斯卡扭头无奈反问。
“哦,”红发男挑挑眉口气微妙,“如果老邦博特知道了肯定要打断她的腿。”
“打断?”奥斯卡一时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你说的是哈瑞丝的父亲吗?”
“当然,你不知道她父亲叫什么吗?”
问题不是这个。
“我以为他们父女关系很好?”奥斯卡扭头问,“邦博特不是经常在人前夸他女儿吗?”
“夸一下又不会掉块肉更何况哈瑞丝确实很优秀,还能给自己长脸,何乐不为?”红发男不屑地耸耸肩说,“事实上邦博特是个老酒鬼,船身的酒窖最开始是他搞出来的,哈瑞丝酗酒大概多少也跟他有关系,但哈瑞丝也只敢在父亲允许下喝一点,否则就会被他暴打,而且哈瑞丝的能耐跟她父亲关系不大,她想学习驭船航海的技术她父亲从来都是敷衍了事,说多了又要挨揍,所以哈瑞丝就自己去找别的船长,船工学技术,受了不少欺负,那也没办法,邦博特就是不松口,哈瑞丝又倔得很。哈瑞丝就是这么出名的,她在别的船家那里干得漂亮,技术也是这么学的,没想到吧,居然不是家传绝学。”
“你知道的挺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