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体真没问题?”奥斯卡拦住了急着往外走的法拉米尔问,“医生怎么说?”
“你看我像有问题的样子吗?”法拉米尔摊开手反问,“咱们快点走吧,别耽搁了,我早就该重新加入战场。”
“法拉米尔!!”
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声从两人身后传来,连奥斯卡都打了个哆嗦,毕竟不用看也能听出这个声音的主人充满愤怒。
法拉米尔也明显怔了一下,转过身的动作都相当僵硬。
奥斯卡也回头,看见了一位身着白色围裙身上沾着不少血迹,头发略嫌散乱,满脸惫态的中年妇人。
“哦,院长夫人!”法拉米尔搓着手忐忑不已,“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因为我又听到你在诊疗远里大吵大闹,法拉米尔大人。”院长夫人迈开大步走来神态严厉,“希望你不要再给我增加工作负担,法拉米尔大人,你知道甘道夫给我下了死命令。”
啊,原来那两个看管法拉米尔的白城守卫是甘道夫委派的,奥斯卡挑挑眉心想,那恐怕是拦不住法拉米尔。
“我才是宰相之子,现在我应该负起整个城防的责任,而不是恢复完全却躲在这里享清闲!”法拉米尔拔高嗓门道,院长夫人完全没有退却的意思,只是继续板着脸坚持道:“别以为我没听见这位先生的战报,现在战争已经告一阶段,我敢说外面的士兵也正在回撤,我也听到了一些风声,让我们准备接收大量伤员,法拉米尔,这里正需要你的照应,城里百废待兴,还有谁比你更适合稳住这里?即便你不想在这里呆,也不能一走了之。”
“我没有一走了之,”法拉米尔走上前扶住院长夫人的胳膊嗓音温和不少,“我只是去替我的友人找艘能够送他南下的船。”
“这位夫人说的有些道理,”奥斯卡走上前劝道,“我听说甘道夫也在城里,也许他现在正分身乏力呢,你说的话我记住了,我自己去找船。”
“算了吧,现在兵荒马乱的你突然出现在港口,即便是身穿刚铎制服也不能令人完全相信。你想找的贝瑞刚德都无法确认是否还活着,这样吧,我写封短信,你带着她去港口找一个名叫哈瑞斯的女人。按理说她的船长父亲应该早已应征入伍,她该留在船坞里守家,希望她足够机灵和幸运能活下来,除开她父亲,她是最适合带你去往多阿姆洛斯的船长。”
“也行,那就……有劳你费心。”
接着法拉米尔转向表情仍然很纠结的院长夫人继续宽慰:“我就留在这里,至少不会离开白城,保证一切井然有序,你的办公室可以借我用一下吗?”
院长夫人立刻松了口气,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法拉米尔得到允许后就带着奥斯卡去往院长夫人的办公之处,拿了她的纸和笔就坐在桌前开始奋笔疾书。奥斯卡站在一旁看着忍不住问:“你跟她有交情?”
“我跟她父亲交情不错,她的父亲对女儿评价很高,也经常带她出海,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她是不是还活着,唉。”说到这儿法拉米尔停下笔重重叹口气,“虽说战事暂时可以停歇,但大敌的魔影并未削减,我们还是免不了继续苦战。”
“阿拉贡也是这么说的,”奥斯卡应声道,“他说至少要花一个月休整,之后再考虑总攻。”
“不愧是他啊,经验丰富的索隆吉尔肯定有远见卓识。”
“索隆吉尔?又是阿拉贡的名字?”
“算是假名,他曾经用这个假名在刚铎和洛汗建功立业,这还是米斯兰迪尔告诉我的,现在想想是真的不可思议,”说到这儿法拉米尔突然抬眼望向前方,视线却并未停留在屋中任何物件上,像是目光穿透了家具和陈设,投向了遥远的未来,“也许摄政王终于不用再独自端坐大殿之上了,你说呢奥斯卡?”
“果真能彻底铲除莫古尔的势力,那确实,”奥斯卡给予了肯定回答,“我在瑞文戴尔的时候了解过一些,没记错的话,阿拉贡的血统对米纳斯提利斯的王座有宣称权力吧?”
“不仅是有宣称权力,还是唯一合法继承者。”法拉米尔的微笑意味有些复杂,接着他把信用蜡封好扣上摄政王家族的家徽,递给了奥斯卡说,“你骑快马去埃茹伊河打听老邦博特家,打听哈瑞斯,找到他们父女中任何一人都足够完成你的计划。”
“谢谢你法拉米尔。”奥斯卡慎重接过信封说,“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替我留意下贝瑞刚德的情况。”
“那当然,贝瑞刚德也是我的好兄弟,我很担心他,还有他的儿子。”
“他儿子没有跟着祖母去南方避难?”
“去了,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还有余力,也替贝瑞刚德留意一下他的家人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