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拉米尔的催促下战士们一个个忙不迭上马离开废墟,法拉米尔一直站在高处指挥,否则没了秩序这么多人一口气撤离开有可能造成不必要的拥堵甚至是踩踏,奥斯卡站在他附近时刻注意有没有河对岸废墟中的动静和天空中是否又有纳兹戈尔,好在撤的够快敌人还没来得及组织凶猛的反扑举动。奥斯卡和法拉米尔殿后离开废墟,依旧循着之前来时的反方向奔向白城。
但是这回情况有些不一样。
离着白城还有两弗隆的剧里时奥斯卡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掩杀声,扭头一看果然有敌人的骑兵穷追不舍而来,他们中不仅有举着火把的兽人,还有一眼就能从装束认出的南蛮兵,更令人忧惧的是,奥斯卡隐隐约约看到南方的天空又出现了几个熟悉的黑色影子。
哦,不好。奥斯卡心想,撤得还是不够快。虽然他再次产生了自己留下来殿后的想法,奈何这么多骑兵奥斯卡真没法一个人应付。法拉米尔也大吼了一声“注意后方!!”队伍后方的不少骑手开始边逃边朝后射箭。但是眼下这么个状况到底是无法对精度做更多要求,甚至都无法阻挡敌方追兵越来越快的速度。奥斯卡能看到那些原本只是空中小小黑点的纳兹戈尔以惊人的速度再次朝溃逃的队伍追来。
连奥斯卡都感到了绝望。
他那样不要命的努力就是为了把法拉米尔和他的手下尽可能多的送回城内,一旦被追兵撵上拖慢了脚步那么纳兹戈尔也会转眼掠至,然后他们就会统统完蛋。
这个说法也许过于悲观了些,但是再乐观也就比这强那么一些些吧。
这时从城内突然传出响亮的号角声,哪怕是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也令听者为之一振。位于队伍末尾的奥斯卡探着脖子努力观望,但也实在看不清队伍前方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只能绷紧全身时不时射上一两箭,同时紧盯着自天空迅速逼近的纳兹戈尔,同时脑子里努力思考等到最坏的情况发生他该如何保证法拉米尔的安全……
“法拉米尔——”
男人的呼号声从队伍前方传来,奥斯卡听见了但仍感到陌生,他至少能肯定那不是甘道夫的声音。
“我在这儿!!”听见呼喊的法拉米尔立刻高声回应。听他的口气似乎像是认识那人声音,迎向他们队伍前方的另一只骑兵队伍的马蹄轰隆而来,很快他的前一个问题也有了答案。
“阿姆洛斯为法拉米尔而战!!”响亮的呼声再次传来,“阿姆洛斯为刚铎而战!”
原来是来自多阿姆洛斯的天鹅骑士!奥斯卡瞬间感到振奋无比,刚刚的忧虑一扫而空,很快两只相向奔赴的队伍就相遇了,只不过他们没有那个闲心会师交谈。天鹅骑士们自觉分成两队从法拉米尔的散兵两侧奔袭而过,给了之后的追兵一个迎头痛击。
奥斯卡在天鹅骑士们奔过身边时发现了甘道夫的身影,毕竟他一身白袍很难忽视。既然他也在队伍中,奥斯卡相信就算是纳兹戈尔追上前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于是他与法拉米尔和其他残兵败将一起顺利逃进城内,进城后法拉米尔对其他士兵们做了简单安排,接着表示自己要留在城门后的小广场上等待舅舅归来。
原来法拉米尔和多阿姆洛斯亲王是这种关系啊。
反正奥斯卡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于是干脆和法拉米尔一道等待。
“你认为父亲会如何评价这次行动?”法拉米尔盯着地面问,奥斯卡用力呼出口气说:“我以为你已经不在乎这个问题了。”
“我怎么可能不在乎?”法拉米尔扭头问,“你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
“我看你之前的表现,以为你终于开始认识到有很多东西比什么‘父亲的看法’重要得多了。”奥斯卡也直言不讳,“我刚提出我那粗糙不成熟的计划时你表现得很积极,我认为那是强烈求生欲的表现,那是个好的开始。”
法拉米尔一脸茫然:“求生欲?”
“是啊,比起真的去阻截什么狗屁的后续援军,你选择做做样子——虽然这也造成了不少牺牲,然后给所有人尽量争取活着回去的机会,又能保证问心无愧,我以为你是这么想的。”
“我确实是这么想的,但这不代表我就不在乎我父亲的看法了。”法拉米尔摇着头说,“你说的‘做做样子’,如果没有被父亲知晓的话那岂不是连这个目的都无法达成?”
“那就忘掉那玩意儿,抛诸脑后,不要再想,因为再想也没有意义!”奥斯卡猛地拔高嗓门,“重要的是你活着回来了,你也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对敌人造成了打击,你们此行的目的已经完成了,难道不是吗?你大可以把我的话照搬过去理直气壮地回复你父亲,如果他还是不能理解还要咒骂,那我只能说是他配不上你这样的儿子!”
法拉米尔微微瞪大眼,这时门外传来沉重的马蹄声,奥斯卡赶忙住了嘴循声望去,是天鹅骑士们骑着马凯旋而归了。有些人增量盔甲上沾了些血迹,但他们看起来并无狼狈之态。相反甚至可以说是雄赳赳气昂昂了。
这种印象主要还是来源于为首带头的那位,他那亮如明镜的头盔上还缀有漂亮的装饰羽毛,罩袍上的银色花纹雅致又繁复。看他的佩剑也能一眼看出此人贵不可言。
那绝对就是之前奥斯卡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伊姆拉希尔亲王了。
“舅舅!米斯兰迪尔!”法拉米尔赶忙迎上去招呼,“你们情况如何?战损严重么?”
“没什么损失,不用担心。”亲王朝后瞥了一眼微笑道,“有甘道夫在,即便是那些飞翔的邪物也奈何不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