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海森伯格猛地攥紧了剑柄咬牙切齿,“这张嘴还是一如既往地能说会道啊!装什么清高,不就是狗眼看人低吗?既然这是你自己选的,我也没义务惯着你!穿这么厚就别怪我下手不留情了!”
奥斯卡又瞥向塔楼耸耸肩:“来吧。”
还走神啊!!
海森伯格只感到一股血气直冲天灵盖,他立刻往前踏出一步挥剑朝奥斯卡头上砍去。本来他完全没有伤害对方的意思,就是想用跟同僚们训练的那种方式过几招分个高低就够,但是现在他已经气昏了头,只想尽一切可能让这个面无表情将他跟身边同伴贬得一无是处的家伙越狼狈越好。
啪!
树枝抽打在皮肤上的脆响还没等他的剑完全落下就在耳边响起,一剑劈空后海森伯格趔趄了两步,迟钝地感觉到脸上刺痛,回头再看奥斯卡站在他身后侧捏着树枝百无聊赖地看着他。
这家伙……!闪避出招收招快到肉眼跟不上啊!不……快到这种程度不只是动作快而已,而是预判又快又准啊!
最难以置信的难道不是换了根树枝作为“武器”,也能将攻击距离和力道把握得如此精准吗?
可恶……!
海森伯格强行无视掉脸上的刺痛再次对奥斯卡展开攻势,然而刚刚抬手正脸上又斜着挨了一记,这一次斩击毫无悬念又劈空了,奥斯卡仿佛是总能提前看穿他行动般不紧不慢地采取应对——同时出招打中他!无论海森伯格是砍、劈、刺还是挑,他几乎把他熟知的一切招式都往奥斯卡身上招呼,可次次出招都全部落空,而且在各种猝不及防的时机挨到树枝狠辣的抽打。脸上,手上,所有上半身露出的皮肤几乎全都无法避免,很快海森伯格就暴躁到直接略过任何思考过程,全靠肌肉记忆疯狂攻击,一边保持一击未中的表现一边大吼着胡乱挥击。奥斯卡则越发闲庭信步移动,树枝倒是抽得越来越狠,几乎道道都是血痕,周围本来围成一圈的围观者退的越来越远,生怕自己被攻击早已没了任何章法的海森伯格误伤。
直到场地边缘传来一声呵斥这种状况才被勉强停止。
“够了海森伯格!别打了!”安斯卡大步流星朝交手的两人所在位置而来,“都住手!”
奥斯卡当然立刻停手,只不过他还得保持注意在退避上,因为海森伯格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仿佛听不见旁人的声音般还在持续进攻,一边进攻一边哇哇大喊。安斯卡不得不抽出自己的佩剑哐一声格挡住海森伯格的剑刃才令他停止动作。
“退下!”安斯卡厉声喝斥,“你看看你自己,还有打的意义吗!”
海森伯格喘着气呲着牙胳膊还在微微颤抖,他脸上手上交叉遍布的红痕甚至渗着血。安斯卡飞快瞥了眼他身边仿佛没睡醒的奥斯卡,心中也难免戚戚。如果奥斯卡真要阻止海森伯格的动作,抽打他的眼睛就能做到,但他没有这样做,是心软呢还是……
单纯就是想多玩一会儿。
看他那副无聊的样子应该就是下不去那个狠手吧……毕竟眼球是很脆弱的。
海森伯格嘁了一声终于收回剑,用力抹了把脸转身离开,那背影就差直接把“怨恨”写在衣服上了。
奥斯卡看了看手上光秃秃的细树枝开口道:“既然你来了,我就提个小建议吧,教会他们基本的反击技巧能大大提高杀敌效率,还有……算了,就这样吧。”
“我会考虑,”安斯卡叹口气扭头看向一脸无辜的奥斯卡,“你的通关必备证明我都准备好了,全在这个袋子里。”说着安斯卡举起个扁平的牛皮袋子说,“到达拉马斯埃霍尔之前绝对不能弄丢,我用自己的身份担保你的通过,不会有问题。”
“那可真是多谢了。”奥斯卡随手把树枝一扔忙不迭接过牛皮袋,“有了这个,我能够随意出入拉马斯埃霍尔墙吗?”
“应该可以,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安斯卡说着叹了口气摇着头说,“现在的时局瞬息万变,没什么是能绝对保证的,你最好尽快找到那两个孩子,就算是法拉米尔也没法从这么远的距离保证他们的安全。”
看不出这位安斯卡还挺会关心人,奥斯卡微微挑起眉毛心想着连忙点头:“当然,我并没有要求法拉米尔能做到这个地步,那我先走一步。对了,马——”
“我正要说,”安斯卡摆摆手喊来一位一直等在身旁的年轻人,“他会带你去找到你的阿莱斯,就此别过了。”
奥斯卡颔了颔首,这就跟随那年轻的马倌去到马厩,奥斯卡只要靠近阿莱斯就怕被它踹,但阿莱斯只是往他头盔上用力喷了几口气,表现得并不是很热情之外,并没有其他攻击倾向。奥斯卡直接骑马从凯尔安德洛斯堡垒的大门出去。再次踏上这座守卫森严的古老石桥多少也让奥斯卡心中泛起些感慨。火箭射中马蹄前的石缝的一幕他还历历在目。
不知道拉莱丝跟贝瑞安现在如何了,这个任务对贝瑞安来说可真是个意想不到的挑战,倒不是说拉莱丝有多令人头疼,她再无敌,到底也还是以一个贵族小姐的自我认知在行动生活,在她进一步成长之前需要个又能照顾她又能供她使唤的陪伴之人。
奥斯卡甩开马鞭让坐骑甩开马蹄沿着河岸狂奔起来,莫名感到心情轻松愉悦不少,难道这就是肩负胜利果实前进的滋味吗,也不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