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么,想不到啊小雨,你还好这口。”极乐激情四射地往群里发了条消息【邓丫头有,一会发你哈】
群里顿时鸡毛乱飞聒噪得掀天。
蝶衣【是那个洋娃娃妹子么?】
斗香【小可爱怎么住你家啦,每个公美家里住一遍吗,啥时候轮到我】
七海【哇妹妹好棒!麻烦再帮我问问她有没有《间之楔》资源!】
没个两三句他们就偏离了主题,已经从“影青为爱放手”讨论到“极乐横刀夺爱”了。极乐丢了手机,她知道再过不久熊老大就要在群里发飙了。
邓烟雨还在为星座匹配度发愁。
“没事啦,只是个小测试,好就信,不好就当它放屁。”极乐边说边打了个哈欠,起身去拿冷掉的咖啡。
邓烟雨也困了,把所有资源发给极乐以后去刷牙洗脸,猫猫在卧室睡了一觉,下来伸了个懒腰,朝亮灯的洗手间漫步过去,坐在门边。
她挤了牙膏,刚要举起来,视线冷不丁凝在镜子里那张脸上。
其实她长相不算出众,也不适合浓妆艳抹,层层叠叠的堆砌反而会适得其反。
今天慌乱劝架之余看见好几个女公美,五官立体,身材火辣。美食家的颜值不低,至少她活到现在没见过一个丑的。
她凑向镜子,仔细观察自己,轻轻“嗯?”了一声。
有些不一样,硬要找个说头的话,嘴唇看起来比平时肿。
这是必然的,昨晚亲太狠了,今天一刻不闲跑在外面,此刻静下来好好地望上一眼,便发觉这处那处有不少亲热的痕迹残留。
她甩了甩胡思乱想的脑袋,刷起了牙,软毛摩擦到口腔内壁,贴近尖牙的位置略疼,是他当时吻得太动情太投入,探出的獠牙刮开了她的肉。
不过,她当时并没有吞咽到血的腥甜。
可能是伤口不大,没冒出多少血,也可能……是被吻掉了。
牙膏起泡了,清新的水蜜桃味在受伤的地方充盈开来,她的脸也熟成了水汪汪的蜜桃,猫猫端庄蹲坐,提爪百无聊赖地舔,时不时瞄她一眼,继续舔。
“友知姐,我问你个事。”
“啊——?”洗手间和客厅有一定距离,电视机也在制造杂音,极乐仰着脖子应了一声,邓烟雨说:“美食家在亲吻的时候,獠牙会收不住吗?”
那头未曾传来动静,邓烟雨以为是自己的问题触及雷点了,正欲作罢,极乐的声音来了:“我前任啊,特别喜欢对我法式舌吻,每次接吻,要求我把獠牙伸出来,”她轻飘飘的语气混着笑,难以捉摸,“他说我的獠牙软刺一样刮着他很舒服,我当时居然还答应这个变态的要求了。”
邓烟雨清水湿了脸,挤出一泵洗面奶,说:“你还有前任啊?”
“拜托,姐身经百战好不好,”极乐喝完苦掉牙的常温咖啡,人也熬过了困成狗的那个点,眼下精神百倍,“怎么了,嘴巴里面破了吗?”
邓烟雨埋头洗净脸上的泡沫,抽了张一次性洗脸巾,边按边说:“嗯,舌头碰到有点疼。”
极乐走过来,倚着墙说:“没事哈,没有病菌,不会生病的。”
“啊,我不是担心这个,”邓烟雨急忙解释,“我只是在想,要是亲得忘我了每次露出来,岂不是每次都要刮破,我也不想天天流血。”
“你已经考虑那么长远了吗,”极乐仿佛磕了一吨糖,满眼溺爱望着她,“那要不再考虑一下以后第一胎和谁姓吧?”
“我没有往那考虑……!”邓烟雨把洗脸巾捏成一团。
极乐大笑,说:“我再激动也不会露獠牙的,除非另一半有这方面趣味,组长在清醒状态下是什么情况,我就不知道了,即便是美食家,男人和女人构造也不一样,他忘乎所以的时候露不露獠牙,这得去实践了才知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一句名言醍醐灌顶,给了邓烟雨无限启发,她呆呆思考一阵,顶礼膜拜地握住极乐的手:“你最后的话真是让我茅塞顿开。”
“哦是么,”极乐任由她握着,眯成笑脸猫,“不客气啦。”
“我决定了,”邓烟雨举起小拳头,振奋地说,“回去就和他告白,我要抢在你前面先有男朋友,压给给到你,哈哈哈哈。”
极乐被这么一激,莫名其妙就急了:“凭什么,我也可以告白的,我只是觉得这样拖拉着好玩才迟迟没上。”
“那你去呀,”邓烟雨已摆出赢家的尊容,哼着鼻子,“反正我要去了,你要是怕输给我,现在就给简局发消息呗。”
久经情场的女魔头怔在原地,半晌吐出个:“我……”
这孩子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原则上明明是谁先告白谁就输了,怎么到她这里还反过来了?
“简局四十岁的人了,老年人睡觉很早的,我不能打扰他,”极乐丢她一条浴巾,“你也快点洗洗睡吧,熬夜会加速衰老。”
“我再老,也比你年轻,略略略。”
人已经脱光进了淋浴间,极乐就站在门口,笑得嘴角轻颤:“小雨啊,你明知我素来不干人事,对我是真放心?”
花洒喷水的声音戛然而止,邓烟雨静了一瞬,说:“你要做什么?”
“采花啦!!!”极乐猛地冲进来,淋浴间旋即爆响邓烟雨的惨叫:“啊啊啊啊啊啊——!!!”
里面发出了瓶瓶罐罐掉地和人体挣扎的响动,猫猫冷眼听了会儿,屁股一扭优雅地走了。极乐欺负到一半,惊喜地咦了声:“你和我一个size,是d。”
“不是!哪来的d,我才没有!友知姐你快出去!我错了,我再也不嘲笑你了啊不不不要!不要!!你在碰哪!公冶警官都没有碰过我这里啊啊啊啊——”
“他要碰了你这,不得立马求个婚作为补偿,想什么呢,”大盗恶狠狠采完娇花,心满意足退出战地,体贴地关上玻璃门,“我建议你换个size穿,我一柜子蕾丝都可以送你……啊等等,看来你没有骗我,那七斤真的胖在了胸上,哈哈哈。”
一块肥皂从淋浴间里飞出来,扔偏了位置,带着泡沫砸在了瓷砖壁上。
三天后,公冶按照约定的时间来接她。
邓烟雨双手提包,泪汪汪鼓着嘴,好似受了什么大天的委屈。
“怎么回事?”公冶猜出极乐照顾不周,但没想到这么不周。
“没什么,”极乐逗着跳在高处的猫猫,眼里透出狡诈,“我送了她一套睡衣,她特别喜欢,喜欢得脸都红了。”
“友知姐是坏女人。”邓烟雨楚楚可怜地拉他衣摆。正当她以为公冶会给予温暖的怀抱搂着她安慰时,便听这男人不解风情地说:“你才知道她坏啊。”
邓烟雨:“……”
“记录不用发我了,直接给熊队。”
“好哒,”极乐微笑摆手,“拜拜啦,祝你今晚一切顺利。”
公冶领着小哭包走了。
看她这副样子,公冶心里倒意外平静。比起被极乐欺负,他更担心一件事——
她要是被极乐带坏了,那可糟了。
也就三天而已,应该不会吧?
乘电梯下去时,公冶帮她拿着包,邓烟雨已经收起了可怜劲儿,波光流转的眸子挑起来,偷偷看他,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