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狗男人,这么没情调。”极乐笑眯眯地骂着自家组长。
要不是那个没情调的男人在她生病期间抢先一步占了人家,她这会儿就准备掳了邓烟雨回家宠着。
“友知姐,你知道公冶警官去哪里了?”
“不知道呢,他没和我说,就让我来轮个班,今天可是周六诶,他自己是个没人性的工作狂魔,还拉着我无偿加班,果然男人没个好东西。”
邓烟雨真诚地说:“公冶警官……是好人。”
“哇,给他发好人卡?看来他没戏了呀哈哈哈!”极乐捧腹大笑,替她想了想,说,“估计熊老大知道你的公冶警官去哪了,等等啊,”她恋恋不舍放开邓烟雨,过去打开卧室的门,冲外头娇嗔地喊,“老熊啊——”
邓烟雨一愣,没想到熊警官也在。
“极乐,说了多少次别这么喊我,病好了就嘚瑟!”
熊小滚也是天还没亮就被公冶连环夺命电话轰炸醒,早饭都没管上两口,急匆匆赶来了下属的豪华小区,饿着肚子搁客厅守了两小时的寂寞,便钻那不染片尘的厨房里,给自己忙活出一道火腿配煎蛋的西式早餐。
他擦着湿手往这走来,看向站着的邓烟雨,立刻换上正派脸,关心道:“身体还好吗,昨晚没事吧?”
昨晚的绝妙体验让邓烟雨有些敏感,熊小滚这样切入,应该是对事有个轮廓,但细节一概不知。邓烟雨拿不准主意,也兜不住秘密,她拧着衣摆,在两名警察的火眼金睛下,故作轻松地说:“和往常,一样啊,没什么事。”
熊小滚和极乐沉默地看着她。
撒谎的痕迹太明显了!
他俩对视一眼,极乐先开口:“组长这混蛋去哪了?”
“啊?”熊小滚一脸茫然,“他没和你说?”
“啊?”极乐一脸茫然,“他没和你说?”
邓烟雨站在二人中间,默默道:“你们为什么要重复对方的话。”
“就是说啊,老大你重复我的话干嘛。”
“是你重复我的话好吧,”熊小滚还完嘴,才觉得和女下属争论这种没营养的话题太犯蠢了,挥挥手,“你给影青打个电话,这家伙干什么去了。”
极乐拨通公冶的电话,举到耳边,三十秒过去了,没人接。
“组长不接。”
“再打,”熊小滚沉思片刻,说,“邓烟雨,昨晚确定没发生什么事吗。昨天深夜十二点左右,影青给我打电话,说他不舒服,要把你交接给极乐,他能对我说出交接,可见身体是真的非常不舒服。”
邓烟雨听他道来,不自觉地咬唇。
“我建议他温水洗澡,如果出来还难受就打我电话,让极乐来接你。后来我等到半夜一点,他并没打过来,我想便是没事了。”
“所以是没事了吗?”熊小滚盯紧邓烟雨,“你知道情况吗?”
邓烟雨轻轻咽着,抬眸看向熊小滚,又看看极乐。
“小雨,要和我们实话实说哦,”极乐仍然没打通电话,媚眼里添起缜密的寒气,女人的第六感让她问出一句,“昨晚,他有没有进你房间?”
熊小滚目露震惊之色。
邓烟雨陡然颤了一下,极乐将这一破绽尽收眼底:“昨晚,影青是不是对你出手了?”
这不可能。熊小滚认为当中肯定有另外的因素存在,方要启口,邓烟雨埋头说:“我觉得公冶警官好像发情期到了……”
两位警官眼眸一凛,气息剧降。
“他从体检完回来,身体就不太对,很疲惫,也没胃口,晚上来我的卧室拿小银管,我看他头发湿的,就给他擦了擦,然后他瞳孔突然就……变细了,像是不认识我了,并且对我有……有生理上的需求……”
“嗯,”极乐给予回应,“接着说。”
“后来他是自己恢复神智的,但非常痛苦,跑出去时让我锁门,至于在外面什么情况,我不知道,我一个晚上都锁着,凌晨五点听到很响的关门声,我就开了条缝望了一眼,之后太困就睡了。”
“我们五点还没到,他可能走得急,路上给我们打的电话,”极乐十指交叉压响筋骨,说,“确定就这些吗,他什么也没做?你再仔细回想一下。”
极乐审讯的风格是温柔杀,邓烟雨闭眼,如实相告:“亲了。”
“就亲了?”
“是的,他很快恢复了。”
极乐目光回到熊小滚身上,熊小滚的脸已经白了一度:“影青身体素质比较特殊,无故不会发情。”
“我清楚,除非有药物影响,”极乐一语道破,脸也冷了,“老大,昨天瑶光省来人,张烬给他做了什么?”
“张烬把我支出去了,他打了什么我没看见,但影青自己会顾着,他当时必定没瞧出问题,”熊小滚懊恼地抓头,“联系他,我怕他干傻事!”
“我联系不到,亲爱的熊大。”
“那我来。”
可熊小滚打了三通,同样没得到回应。他焦躁地走向客厅,视线一扫,在沙发上发现一样闪烁的东西——
公冶的手机。
熊小滚半个字也蹦不出,走过去,拾起。
极乐和邓烟雨也在这时出来了。
熊小滚朝她们亮出嘣嘣跳着来电显示的手机:“他没带。”
邓烟雨慌张道:“那该怎么找他,他会去哪?”
“会去哪……”极乐摸着下巴,思索,“他能自行恢复神智,想来也知道自己发情了,张烬给他打完药剂当晚他就失去理智,说严重点,小雨要不愿意,这属于犯罪了,你们说他会气成啥样?不是去找张烬对质,难道一怒之下回单位上班不成?”
邓烟雨心乱如麻,熊小滚头顶已阴云隆隆,口吻倒是出奇镇定:“去找张烬吗,这很有可能……”
未等说完,熊小滚的手机猛然来电,是GS特发科的座机电话。
他接起,按了免提,还没“喂”出一声,对面就吼道:“哥!不好意思休息天打扰你,君豪大酒店出事了,已经连续往我们指挥中心打来好几通警情,说那边有个珍美要杀人,闹得不可开交,我们已经遣去一批警力,但酒店大堂还在持续往中心报警,大概被那个珍美吓得不轻……”
“我知道,我马上出现场,”一连串惊天消息砸得他喘不过来,熊小滚挂断电话,淡淡地说,“君豪大酒店是张烬培训的地方。”
三个人不约而同捏了把汗。
极乐当机立断:“走,去找人。”
熊小滚:“不,你留下陪着邓烟雨,我去。”
极乐:“不,小雨,你跟我们一起去。”
熊小滚:“啊?!”
邓烟雨:“啊?!”
“啊什么啊,”极乐随手抓了件公冶丢在沙发上的衣服给邓烟雨套上,拉着她去玄关换鞋,“组长找张烬算账就只算昨天的么,他在瑶光十一年的苦难谁来为他伸冤,老大你一个人救得了他吗,公安有管过吗!”
熊小滚未曾出声,邓烟雨系着鞋带的手在抖,她即将窥见公冶那不为人知的血色童年。
“顾令萍被捕了吗,张烬被查了吗,没有,他们一个个有名有钱,日子过得不要太滋润了!天天商量着怎么把组长算计回去继续挖心挖肺做实验,组长他快熬死了,会甘心打碎牙齿和血吞?这次是株连了旧账一并爆发了,他要火起来,还管人家什么省厅领导身份。”
“你明知他在气头上,还带邓烟雨?”
“就是在气头上才要带,小雨跟去说不定能震住场子,”极乐不管熊小滚惊掉大牙的表情,吼着,“快啊,你他妈磨叽什么呢!”
“你——”熊小滚瞅着俩女生风风火火跑出门,也赶紧去换鞋,边换边冲门外嗔怒地喊,“你对上司讲话注意用词!慢点你们!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