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忘心下一沉,该不是看出什么端倪或者要交流学术问题了吧?
“我家的房子是以前从一户人家买的,也有百年历史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左忘蓦然松了口气,这提议倒是正中下怀,“那就麻烦了。”
褚南倾笑着说:“不麻烦,我有一个同学也是这个专业,知道你们的不容易。”
左忘心虚的偏过头,正好撞上贺晚的目光,贺晚一愣,立马眉梢舒展开,扬起一个笑。
几人分行,齐轩晨去拜访父亲的故友,本该和齐静语回齐家的左忘半道改路跟褚南倾回家。
褚南倾收了画板画笔,左忘主动帮她提着。
突然,褚南倾问:“你不需要回去拿工具吗?”
左忘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她应该是以为你把皮尺纸笔之类的带到了齐家。”贺晚贴近左忘耳边悄声说。
“——我没带工具。”
“没关系,你需要用到的东西除了硫酸纸我家应该都有,到时候你如果需要跟我说就好了。”
左忘:“……多谢多谢。我这次其实只是来选址,具体还得等我几个同伴来一起研究。”
“原来是这样啊。”
“……嗯。”
早知道编一个其他身份了,来旅行观光的或是探访亲友之类的。
_
几人道别后就分了三路走。紫忞、齐静语和商柒跟着齐静语回齐家,左忘贺晚和唐眠则跟着褚南倾。但褚家和齐家有一段路顺路,所以几人还是一起走。
幸好去褚南倾家的路上她和齐静语说话,没有再深谈什么专业问题和国家形势,不然左忘接不上话会弄得很尴尬。
其实这一时期的魂灵左忘以前也渡过一些,但不用像这次一样被迫现身,被迫交流。他对这一时期的历史其实并不是很清楚,生怕话语间带些来自几十年后的上帝视角,索性就不说话了,只在褚南倾问的时候浅浅回答一两句。
褚南倾以为是他性子孤僻,不喜与人交谈,到了后半程也就不怎么找他说话了。
紫忞本来就话不多,秦久怡不知是在想什么,心神不宁的也不说话;唐眠和商柒倒是凑到一块儿说些小话,但也不像早上那般叽叽喳喳了;至于贺晚——手里捏了一把狗尾草,跟在左忘身后,也不怎么说话。
刚出齐家的那种感觉又重演了,清净归清净,但左忘心里像有猫爪在挠一样,痒痒的。
很快,这种感觉开始向上蔓延——一直到后脖颈。
不对!
左忘伸手在后脖颈上挠了一把,抓到一根狗尾草。
贺晚扑哧笑出了声。
“怎么了?有虫子吗?”褚南倾看见左忘突然的动作,“这个季节山里有很多小虫子,也不咬人,但就是会往人身上飞。回去我帮你喷些绿苓水,驱驱虫。”
“是不是今天早上甜糕吃多了,惹虫子?”齐静语犹疑道。
贺晚笑得更大声了。
左忘:“……”
唐眠也从路边拔狗尾草,遇到了就拔,已经有好大一把了。他把叶子撕掉,只留下青嫩的茎和毛茸茸的尾巴,“商柒,你看这一把像不像扫帚?商柒——商柒?想什么呢?”
“哦,没想什么。”商柒顿了顿,“我师父今天怪怪的,不,从昨晚开始就怪怪的……”
“确实。不过我感觉紫忞大人也怪怪的。”
“为什么?”
“就是感觉。说不上来……”
“还有,贺晚,也感觉怪怪的……”
这回轮到唐眠“为什么”了。
“不知道。就是感觉……感觉——你不觉得他和左大人走的太近了吗?”
“啊?唔……好像……我早就说他居心叵测,该不会是想谋害我师父吧?”唐眠说着,薅掉了手中的狗尾草的尾巴,只留下一根根光秃秃的茎秆。
“你薅掉干什么啊?不要了给我呗。”商柒手里也捏着狗尾草,但只有几根,可怜兮兮的,和唐眠那能扎成小扫帚的数量根本没法比。
“唐眠,你说,是不是我们俩太疑神疑鬼了?”
“可能吧。你师父可能心情不好,紫忞大人可能本来就那性子,毕竟我们都不了解他。但是!贺晚他肯定居心不良!”
商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