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添一句话不说,抬眼看到了与他对视上的江峻燃得意的笑了一下。
江峻燃不理会,揣着手回到了教室。
开学典礼开始,原本站的很近的两人此刻让谢庭换到了前面一点。
原本站在谢庭右边的赵俞看了看前面费故宇和谢庭的身影,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隔空喊话旁边的程渊。
“你俩这是咋了?”
起初程渊拉着谢庭一起玩的时候费故宇和赵俞还满心不接受。
随着日子一长,两人也逐渐接受了程渊的加入,再到后面有江峻燃和秦牧添时的不满意。
程渊没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前面的谢庭正一副除了他俩之外的人全都骂一遍的神色和费故宇讲话。
因为在队伍靠后的位置,班主任一般都在后面站着观察,没人注意到唐艺华也盯着谢庭看。
五班的班主任是个上了年纪的秃顶眼镜男老师,教地理。
他顺着唐艺华的目光看了过去,然后一副唐老鸭的嗓子冲唐艺华说道:“你们班那个谢庭最近又在搞特殊了。”
唐艺华只能尴尬的笑了笑:“谭老师,我会好好跟他说清楚的。”
短暂的聊过以后,唐艺华慢慢走到谢庭那排。
谢庭还在和费故宇讲这几天发生的让他颠覆思想的事情,丝毫没注意到后面来了人。
“最开始我就不应该去招惹他,年级第一又怎么了?他傻逼吧?”
一旁的费故宇眼睛都要眨冒烟了,谢庭的嘴还是停不下来。
“谢庭。”唐艺华的声音一出,谢庭立马站好,好像刚才的事没发生过般,带着讨好的笑容回过头看着唐艺华。
唐艺华脸上的表情特别平常,偏偏让人感觉到一丝严厉。
“你该站在这儿吗?我不是说按安排好的位置站吗?”
唐艺华的记忆总让六班的人觉得是个谜。
高一的时候才开学,她就记住了全班人的名字和座位。
收手机的时候她也清楚的记得每个人的手机型号。
每次被罚时她也能把几百年前的旧事拿来重提。
有时候连本人都会忘记自己做过什么,她却能十分清楚地记得。
谢庭勉强的笑着,故作别扭的说道:“唐老师,那个……我觉得我有点矮,怕影响到后面的同学了。”
最初谢庭算是班里比较高的,站在后面。但是新同学来了过后,最后排的位置就容不下他了。
奈何谢庭太会保证,说什么都要跑到最后一排去,所以才让他接着站在最后一排。
现如今这个说法只让唐艺华感到怀疑,听见他的话连眉头都上挑了些:“回自己位置去。”
谢庭不动,苦着脸不说话。
唐艺华有重复了一遍,然后半强迫的拉着谢庭走到了后排,嘴上还说道:“等会儿结束来我办公室。”
谢庭又回到了最后排,与赵俞、程渊同排。
程渊空出一点时间往谢庭方向看了一眼,发现他时不时的偷看自己,嘴里嘟囔着什么。
“今年高三要高考,高三生们应该挤出时间好好备考,我希望高三生不要在这紧张的时间里做出违规违纪的事情,好好摆正心态。”
讲台上,同样秃顶的校领导拿着话筒用着特别不标准的普通话说着比较别扭的词。
尽管现在是冬天,但太阳依旧很大。
台下的同学没几个认真听他说话,时不时的能听到几声抱怨。
开学典礼实际上也只是新学期第一次升旗仪式好听一点的说法,聊的都是每年都在重复的话,论谁听了都觉得枯燥。
站了一个多小时,校领导说了四十分钟,在冬日烈阳的照射下终于结束。
回班时,程渊重重的吐出一口气,一个人先走了。
赵俞问往反方向走的谢庭:“你去哪儿?”
谢庭拉开校服拉链,将抹了一点发蜡的头发耷拉下来,有气无力的回复道:“办公室喝茶。”
“……”
升旗仪式讲了一节课加下课时间还要多,所以离下课时间还有二十分钟,老师自然也不会去讲什么内容。
程渊叫上了程维杰和魏翔谷三人跑到九楼抽烟。
整个氛围都很安静,自从程维杰与谢庭打了一架后,程渊几乎再也没叫过他一起。
不过魏翔谷与他在同一个班,两个人倒是玩的比较好。
三人中谁都没说话,程渊抽完一根烟还想抽第二根,被魏翔谷拦下。
“怎么?一个寒假没抽过烟啊?抽这么猛等会儿回教室会被一下子闻出来的。”他好心提醒道。
想到还坐在自己身边的谢庭,程渊咂了咂嘴把烟塞回烟盒。
吐出烟雾,魏翔谷蹲坐在楼梯上问:“你这几天怎么了?叫人人不应,自己倒出去打架了,连酒局都不来?”
程渊看着地面上杂乱的纹路,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隔了好一会儿,他出声问道:“你觉得我会喜欢一个人吗?”
程维杰在一旁抽烟,两个人的话题根本没加入他,听到这样的话他也短暂的惊讶了一下并没有参与。
魏翔谷“哦呀”一声,踩灭烟头捧着脸歪头笑道:“原来是因为情伤啊?发生什么事了,我可以帮你解决。”
程渊抬头看向魏翔谷,眼神中带着一丝嫌弃和不信任。
“哎呀,干嘛这么看着我?”魏翔谷连忙起身站在他的面前,又笑了笑:“起码我现在还有一个谈了很长的对象,再怎么也得相信我吧?”
程渊闻言只是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丢掉烟头只留下一句“我走了”便离开了九楼。
直到程渊完全离开了九楼,程维杰才皱着眉把没抽完的烟直接丢掉:“他就是不信任我罢了!拽什么拽?”
魏翔谷微微蹙眉看着他,语气中满是不解:“为什么这么认为?”
程维杰懒得解释,在家里面他好歹也是有钱公子哥,什么时候得看别人眼色行事?
越想越觉得委屈以及不甘的他冲魏翔谷不满的说道:“以后抽烟别叫我了!有程渊就没我!”
说完,他往地上狠狠地跺了一脚,迅速的离开了九楼。
唯独留下来的魏翔谷眯着眼看向了程维杰的离开的方向沉思了许久。
“啧,每天都在生气,还非得人哄……”他喃喃自语道,维持在脸上的笑容一刻也装不下去了:“公主病太重了,迟早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