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苦笑道:“正如姑娘所见,我们小百姓哪有本事,敢光明正大抬高物价。这段日子,不知哪里冒出的小贼,每日大量偷走我们的劳动成果。咱就靠这点吃饭,朝廷还始终抓不到贼,为了生计,便允许我们抬高价格。”
“有这等偷窃手法,不偷金银财宝,只偷粮食?”
“起先以为是个走投无路的难民,但偷的数量影响到我们的生计,实在搞不懂那贼要这么多粮食作甚。”
严桐文不太相信这是人为,这么长时间,偷这么多东西,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便怀疑是鬼怪作祟。
于是严桐文一盘外表普遍的铜司南,念诀后钢针开始转动,停在左上角:“还真有。”
严桐文跟着钢针的方向来到一家死气沉沉的客栈,并无牌匾,只有一面红艳长旗立在木栏上,旗面只有“客栈”二黑字粗写:“无名客栈,看来越来越多的人能接受阴人了。”
严桐文进入密不通风的客栈准备调查,一个身材瘦小、面色阴沉的女人只是看一眼,欲逐道:“这位客官,本店阴气重,寻常人住此会损伤阳体。”
严桐文从怀里拿出刻有“昆峰”二字的铜令牌:“能开阴店,便也算半个修行人,此牌不会不认识吧。”
“原来是昆峰宗主,失敬失敬。只是修行人也是一样,会被阴气折损身体。宗主执意要留下,莫非是来调查什么?”
“无意冒犯,只是来确定一些事。若有不妥处,还请掌柜见谅。”
“宗主人为小民信得过,宗主请。”
“我想先知道你这做了多少人生意。”
掌柜拿出账本翻开道:“今日共有三位主客,都是刚住没几日的,距离上批住客,客房有半年之久空置。”
昆峰在左页看到熟悉的人名——孟初兰,手指道:“来者可是咧嘴环瞳的白脸女?”
“正是。”
入夜,孟初兰一下楼就和严桐文对视上,突然心慌:“总有一种干坏事的感觉,看不得看不得。她怎么在这,什么运气。”
孟初兰淡定下楼作揖道:“没想到是昆峰宗主,拜见宗主,在下是朽蜮派的弟子,孟初兰。”
严桐文微微点头,伸手示意孟初兰坐下:“不必客气,我正有要事办,低调得好。”
孟初兰坐下道:“宗主好像有事找我,但说无妨。”
“你就只是在这歇脚吗?”
孟初兰被问得有些心虚,简略回答:“是……宗主到这,可是查到凤黯的下落?”
“还在缩小范围中。今日刚到此,听闻镇内有个神出鬼没的窃贼,每日偷走百姓粮食,影响他人生计。一个月来仍未查出什么,我便怀疑是鬼怪。你可知晓些什么?”
“只在夜间出行的我难以打听消息,并不清楚这件事。”
“一切以百姓为主。现百姓有难,希望孟道长能暂留会,助我一臂之力。”
“若真是鬼怪在扰乱百姓,定不会冷眼旁观。”
“我调查过,只有这一片区域有阴气。我想你帮我留意住客,我在附近再找找,鬼怪很可能靠阴店阴气来掩盖自己的阴气。”
“好,今晚我会调查调查。宗主你调查了一整天,先去休息吧。养精蓄力才可确保自己能够保护大家。”
“嗯。”
严桐文在孟初兰身上感觉到怪异,有些不相信自己极度信任的朋友的弟子有问题,但有疑惑,是不能碍于身份而不管不顾。以孟初兰的身份,是不可出问题,心想:“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