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芝道:“这不是忘跟你提了嘛,现在你知道了,哥们让你白赚了988元。”
什么叫白赚了988元?这耳朵又不是自己凑上去的。
季不寄抓着手机,闭了闭眼睛,俄而问道:“你7个孔卖988?”
“对呀,特价套餐!”薛文芝理所当然道。
季不寄不了解这方面的行情,但总觉得不该是这个价格,更何况他的门店还开在大学城里。
“有人买账么?”
“有,生意老好了,已经预约到下个月了。”薛文芝道:“不寄啊,他们都是冲着你来的,所以我得请你吃个饭。”
季不寄被他软磨硬泡了一番,最终同意了他的饭局。
几日后,他来到薛师傅烤肉店,发微信催薛文芝赶紧下来。后者半晌才回复他消息:你学妹一会儿过来,和她一块儿吃呗。
季不寄奇怪,这988套餐里还包含了一顿烤肉?
刚穿完孔的人不能吃发物,薛文芝还真是会联动,让客人在穿前吃最后一顿。
薛文芝不知道自己好兄弟的脑洞,一心想着勾搭好兄弟介绍的漂亮学妹,把自己收拾得精神焕发,穿了一套独特的服饰下楼,配饰丁零当啷地发出响声。
季不寄瞅见在人群中脱颖而出的薛文芝,有些意外:“你染上非主流了?”
薛文芝问:“我帅吗?”
季不寄盯着他金光闪耀的唇钉,像嘴边沾了鸡蛋黄:“挺有气质的。”
薛文芝嘿嘿一笑,坐到季不寄对面。碰巧学妹这时推门而入,他又弹簧似的起身,招呼她过来。
学妹见到季不寄,顿了两秒,坐在他的旁边:“学长好。”
薛文芝笑着喊店里服务员上菜,给学妹倒了杯水,推过去。
学妹小声道谢。
季不寄也给自己倒了杯温水,正慢慢喝着,等着肉熟,桌上的另外俩人已经聊起了天。
薛文芝发起攻势,问学妹怎么突然想打耳洞。
比起她朋友圈发的照片,女孩现实的长相更偏柔和,苹果脸笑起来格外可爱,贴合长辈口中的乖乖女形象。
“受了情伤。”她道:“想改变造型,转换一下心情。”
原来是情伤,薛文芝见她主动提起,继续往下问道:“遇到渣男了?”
“对,也是我们系的一个学长,不过已经毕业了。”学妹握着水杯的指尖发白,看上去仍未释怀。
“太过分了吧,居然敢渣这么可爱的妹子。”薛文芝替她愤慨。
学妹道:“对!恶心死了,那个姓林的,他一直不公开的时候我就该察觉到的。”
等牛里脊熟透的季不寄忽偏过头,问学妹:“姓林的?”
烤肉店座位排得紧密,学妹坐在季不寄右侧,他猝不及防地一侧眸,纯黑的瞳孔似是一颗沉石落入心池。
她心神一晃,回道:“对,林入寒,学长你应该认识他。”
季不寄不动声色地夹了块牛肉,蘸进料碟里晾凉。
巧了,这也是他的前任。
一个多月前,他答应同林入寒交往,关系却还像以往的四年那样,熟悉又陌生。
某天下午在办公楼交完材料的季不寄顺趟去了厕所,恰好遇上前脚刚离开的林入寒。后者对上他的视线,神色莫名,低头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季不寄推开隔间的门,解决完人生大事后,余光忽扫见垃圾桶里有根验孕棒。
首先,这里是男厕所。
他的思维停滞了下,探头去瞧那物件,已经被使用过了,显示窗口有两条杠,无疑是验孕棒。
其次,刚刚使用过这里的人只有林入寒。
季不寄当然不会以为林入寒实则是位女扮男装的女性,倘若这东西真是他留下来的,仅能说明这人大概率是个欺骗女孩感情的渣男。
耸拉着眼皮拉开门插销,季不寄刚一推门,便撞见了进来保洁的大爷。
坏了,应该戴个口罩的。
这下清白难保了。季不寄想着,欲盖弥彰地垂头出了厕所。
翌日,他有门选修课的期末考试。通常他们专业大四下学期不会安排理论考试,大家都忙着考研实习找工作,奈何他上学期漏选了门灾害与社会,只能在毕业前补上。
考试从下午五点考到七点,正好考完试还可以去回复时恩赐的每日一问。满打满算,今天该是第一百问了,他摸不清时恩赐在搞什么名堂,直勾勾地吊着他的好奇欲。
季不寄拎着笔电出门,打算上午先去图书馆复习一会儿,他一向喜欢临阵磨枪,不到最后一刻坚决不多学一分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