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女孩,他手心出了点汗。年总没有妻子,他以为那是他们家亲戚的小孩,牛气哄哄的一看就不好相处,还暗自庆幸,幸好不用时常答对那位小姐……
很多年后的一些晚上,他常常回忆起赵含姝,那个光彩夺目的女人,那个被临时抓去当司机的夜晚,是他人生一次不起眼的转折,冥冥之中让他走到了今天的位置,之后的日子,他常怀感激,不敢懈怠。
年依在办公室楼下等人,没上去找,她得到的消息必然十分精准,因而等待的时间并不长,约么二三十分钟,电梯“叮”的一声,她有预感地抬眼,随即迎了上去。
像突然闯入了一团雾,年时川被撞了个满怀,得撤后半步才得以站稳。她穿了件灰蓝的大衣,手揣在口袋里,埋着头不肯起来,有点耍无赖的意思。他无声地笑笑,好脾气地捋好她的长发,最后停留在她颈侧的皮肤上,那处脉搏温热有力地跳动着。
她终于耐不住痒,抬起头来,眼里的光彩比锁骨上坠的钻石链子都耀眼。
“依依,喝酒了?”
年依摇摇头,“有点热。”
他凑近了,没有酒气,不是撒谎。
听她的呼吸,有些快,脉搏倒还好,脸颊薄红,她执着地用那两只口袋困着自己的双手,四肢以外的躯体有意无意地与他贴蹭,近乎撩拨的行为。
什么场面没遇上过,她哪儿会什么撩拨,忽然,他眸色一暗,想到什么。
“她从哪儿过来?都去过什么地方?”年时川偏过头,问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助手。
“我……年总,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去调监控。”
“您怀疑……”
“让你查你就查。”
老板鲜少有斥责下属的时候,助手虽然不知道什么事,也意识到严重性,走之前不敢隐瞒,把年小姐之前问他的话原封不动地坦白了,这才屁滚尿流地去办事。
看了眼外面漆黑的天,这会儿再往家折腾怕是得十分艰难,年时川提溜着人回到电梯,重新回了33楼,开了办公室旁边的套房,给工程部致电,关掉了电梯出入顶楼的权限。
今晚这里将只有他们两个人,发生过什么事不会有一丁点儿被泄露出去。
路上,他越发觉得自己决策明智,别说是回家,仅仅出了电梯这么几步路就足够艰难。她似醉酒般失常,又不像单纯的醉,被他用大衣裹着带走,时不时地抬头望上来,瞳色浅淡,她自小便带着一种浓妆淡抹总相宜的美,不似当下很多浓颜美女那样具有侵略性,这令她看上去纯真柔软。他步子很快,因她在里面又拱又蹭,不知道怎么折腾的好。
好在她不算太出格,还知道在外面不能乱说话,被扔在房间的大床上,弹了两下,才呢喃出声:“大爷爷的面瘫助手给我一支药水,粉红色可好看了,他说哄你喝了你就喜欢我了。我是二十五又不是五岁,又不傻,他让我哄我就哄,再说谁喝不是喝,我喜欢你也是一样的,我本来就很喜欢你了,喝了更喜欢你……”
她笑嘻嘻,冒着傻气,像个话痨。年时川插着腰,领口解开两颗纽扣,没一会儿,把袖子也撸起来。
他揉了两下她的手,冰凉,很软,尖端冰冷。
“依依,你得自己解决,会吗?”
年依似乎清醒一些,楞了一下,随即又开始傻笑。
不像会的样子。年时川有点烦躁,仍耐着性子,沉声说:“今天你订婚,这事让小孙知道,恐怕不好。”
年依眯起眼睛,好似真的用力思考了一会儿,说:“那个小孙,讨厌得很。”
“是。”年时川意味不明地笑了下,而后说:“所以,我来帮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