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舒说道:“性子转变过快,沉寂多年,现在弄出的动静却十分招摇,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嗯,”龙锦华沉吟了一下,“确实十分奇怪,你心中可有想法了?”
“正在等消息呢。”闻舒摆弄着手中的奏折,“看看张廉那里有没有动静。”
正说着,屋外传来张秋的声音。
“皇上,晚膳备好了。”
闻舒赶紧说道:“快拿进来。”
说着,他也不在乎龙锦华是否不允,只自顾自地将书桌上的奏折往旁边挪了挪,好给桌子腾出位子。
张秋带着几个宫人走了进来,待他们将手中的饭盒一一摆放在书桌上后,张秋又遣其他宫人出去,自个儿则从袖中悄摸摸地掏出一封信。
“皇上,食为天的闻牧带消息过来,说是有封信务必要交给闻相大人。”
龙锦华疑惑地看了一眼闻舒,之后又朝张秋示意,张秋躬着身子将信递给了闻舒。
闻舒接过信,看向龙锦华,龙锦华又吩咐张秋出去。
待房中又只剩下他们二人时,龙锦华才开口问道:“你究竟在卖什么关子?”
闻舒拆开信,说道:“我叫白棋盯着张廉,若有任何风吹草动务必第一时间来报。最近发生的几件事都是和刑部有关,现在消息传来了,我且看看这张廉究竟是个什么角色。”
说着,他掏出信仔细看了看,顿时又脸色一变。
“怎么了?”龙锦华察觉到闻舒的脸色变化,赶紧问道。
“怎么会,这太奇怪了。”闻舒喃喃道,然后将信拿给龙锦华看。
龙锦华接过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字:神色如常,反而奇怪。
龙锦华正云里雾里,不清楚闻舒究竟是在疑惑什么,于是问道:“这张廉有何特别的,你怀疑他也是那群人中的一员?”
闻舒长吁一口气,说道:“我今天在刑部将张廉狠狠羞辱了一番,原以为待我离开后他会大发雷霆,因此说些气话。于是我叫白棋派人盯着,想从他的气话中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但现在事情的发展却出乎我的意料,他非但不生气,反而神色如常,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龙锦华摸了摸下巴,也觉得此事十分蹊跷。
“也就是说,张廉面对你的羞辱其实并不生气?”龙锦华问道,“今日在刑部时,他神色如何?”
“神色倒是显得十分生气,瞧着对我很不满。”闻舒说道,“看来这都是他装出来的,只是他为何要装成这幅模样?”
龙锦华思索了一会儿,说道:“看来这张廉不简单啊。他能有这般举动,原因只可能有两个,其一,这些事情本就是他一手策划,他知道你会上门问罪,因此对于你的羞辱心中早就有了准备,所以并不生气;其二,他知道你会派人盯着他,所以将脾气收了起来,以防你听到了有用的消息。”
闻舒摇摇头,说道:“不,还有第三种可能。刑部最近动的手脚均是他有意而为之,为的就是引我去天牢,好让我从邓善嘴里撬出真相。事实上我也做到了,既然目的达成,面对我的羞辱他想必也不会放在心上。”
龙锦华琢磨了一下闻舒的猜想,觉着确实也有这个可能。
“可这样做的话,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目的……”闻舒眯了眯眼,“看来得等一段时间才能知道了。”
接着,他话锋一转,问道:“我把查到的都告诉你了,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龙锦华倒是很看得开,说道:“既来之,则安之,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文武科举,此事办好了,接着才能整顿兵力,对抗突厥。若外患还没解决,内忧一时半会儿也是无从下手。若他们对科举一事继续有所动作,你须得小心应对。敌人在暗,目前我们只能静观其变。”
闻舒不满地看着龙锦华,却也没说出反驳的话语。他明白,眼下确实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敌人究竟是谁,有何目的,他们都一概不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紧给朝廷输送人才,龙锦华正是用人之际,只要将晴珠安插进来,又扶持一批新官为龙锦华所用,待边疆危机解决之后,龙锦华才有空闲去应对所谓的“他们”。
“也罢。”闻舒不欲再谈此事,“先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