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片刻,如华动了。
她不假思索便把票投向左侧之人,而其余四人,却都投给了另一人。
阮云映脸色不好,她知道,如华这是认出了自己。
而其余四人,听春娘说,不过才跟着她一个月,自然不熟悉她,所以自然也都会选投心里认为最多姿的姑娘。
“你赢了。”她起身,却并无春娘所想的面色不甘。
“你确实有教导我的资格,以后,这里再无二声。”
“好,”春娘满意,“放心,我定不会负你所托,到那时,所有男人都在你掌握之中。”
“今日,我便教你第一招,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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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月余,阮云映忙的不可开交,一直到了大婚前夕,才有了喘口气的功夫。
京里自古规矩多,成亲前三日男女双方不能见面,所以有些人家便会在七曜时,由男方送礼到女方家。
说是送礼,明白的人都知道,这是让小年轻二人能见上一面,以缓相思之苦。
越到大婚前,越是有不少人家暗中关注着,江初璟虽然不愿前来,可他也知道,既然决定在一起了,那该有的脸面还是要给人家。
前段时间,两家刚刚议亲时正值冬末,提亲时,随行来的礼单里便没有大雁。
阮府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也没多说,谁都想着江家托词,不过是以这来表达不满。
可这次上门,天暖。
江初璟走在一伙人的前面,身边紧跟着的是他贴身小厮安瑞,安瑞手里,就正巧捧着两只系红绸的大雁。
虽然少见还有候补,但见了这情况,庞氏脸上的笑便浓了几分,她挥手示意,让丫鬟去喊阮云映过来,自己则是在少年郎的注视下,含笑走了。
前堂门前,是一大片的空地,此时天清气爽,江家带来的红礼,包括那只大雁都放在了这儿。
阮云映过来时,江初璟正在摸弓,带大雁过来,便是要补齐仪式的。
安瑞把大雁置于高台,人则在一旁守着。
眼角余光,江初璟已经看到了那道身影。
他摸着弯弓的手顿住,不知怎么有点紧张起来,竟然有点担心自己关键时刻能否撑住场面。
纳彩当日,是需要新郎君搭弓射雁,随行的人都会在雁头上栓一圈红绳,郎君也要将箭矢射在那红绳上,需要注意的是不能伤到雁子,以这样的情形来彰显自己强壮而有力的身躯。
若说旁的,江初璟还真的不行,但他溜鸡斗狗拉弹弓还是一把好手,但这时心里也忐忑起来。
人已经到他身前,江初璟别过脸,去解颈间盘扣。
今日他穿的衣裳是宫里给他送过来的,虽然穿着俊朗挺拔,可侧边一溜的扣子,解起来就需要时间了。
这衣裳束着身子,不解开又会掣肘,影响他接下来的发挥。
这时,一直未出声的少女总算是开了口,“郎君,我来吧。”
“不、不用。”江初璟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人家好好的话,怎么自己听着就忍不住紧张呢。
呸,不争气的东西。
他心里唾骂道。
阮云映并没听他的,还是自顾走到他身前,少年瘦高的个子,她往那一站,也只到他的肩膀处。
伸手,阮云映去解他那从脖颈一直到腰间的暗扣,江初璟退后几步躲避,但他身后是放弯弓的桌子,显然是退无可退。
安瑞看的忍不住低头,一边还摆手让随行来的丫鬟仆从背过身去。
原本解着扣子的少年郎不知何时,已经捏紧了脖颈处的衣裳,阮云映见他这般如小媳妇一样,便故意伸手去逗他。
果然,她的手才一覆盖到他的手背上,江初璟就‘咻’的缩回了手。
阮云映扬眉,眼里意兴阑珊。
就这?
真不经逗。
她的手臂顺着少年的脖颈缓缓往下,盘扣被一颗颗解开,他里面穿的也是能露在外面的中袍,显然是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早做准备。
暗扣解完了,阮云映扯他系在腰侧的衣带,真正打算给他宽衣。
江初璟面上看不出来,耳朵已经红了,他伸手阻止,“好了。”
阮云映并不停手,她伸长手臂环绕少年腰肢,外人看就像是抱住了他一样。
明明可以从身前就解开,她非要费功夫这样。
“郎君一会儿,可否去阮儿院中一趟?”
江初璟连连摇头,不知怎么回事,自己这次见她,总觉得她有点变化,原先一眼看过去是她的容貌,这次却总觉得她周身都变得奇怪起来,害的他眼神也不知道究竟该往哪里放。
他未经楚馆,自然不知这就是男人口中的风情。
“哦?”少女的声音娇媚,纤纤玉指却已经在他外袍的遮掩下,徐徐从他的腰肢往上抚摸,“不去吗?”
这时候的天早已开春,除了外面的外披厚一点,里面中袍连着水衣都不厚实,她的手顺着他腰臀一点一点往上攀爬,手到之处,如蚁过身,痒的江初璟汗毛尽立。
他此时早已不止红了耳朵,连面色都红了起来。
阮云映哪怕不把耳朵贴上他的胸膛,都能听见那‘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嗯?”少女见他不应,似放弃一般,素手也不再向上攀爬,反而朝下游移,“不去吗?”
她的声音更轻了,纤细的指尖一路往下,渐渐的,就来到他的腰身之处,缓慢而有技巧的轻触。
这里,便是春娘说的腰眼之处吧。
阮云映眼中清明,她做这些,正是为了试验春娘所说的是否属实。
恍若无骨的手指此时正缓慢而不停歇的轻点着,随着她的动作,江初璟的身体不时的颤抖着,不过三四下,他便乖乖投降,咬牙按在她的双肩,不让她再继续动弹。
“去,我去!”他声音急促,牙齿胀胀的、身上麻痒的恨不得啃她两口,却被他死死控制。
“好,”阮云映从他手中挣开,理了理衣衫,满意看他一眼,然后袅袅离开,“我在院子里等你,郎君可莫要耽搁太长时间。”
直到她的身影再也看不见,江初璟才恨恨收回视线,恼怒地拿过弯弓,挥臂一下拉满,箭矢如流星,直直冲向大雁之上的红绸。
‘咻’的破空声,箭矢已经牢牢射在了红绸之上。
两只大雁无所觉的嘎嘎两声,四只眼睛对视,小小的黑色眼睛里写满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