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些都已经谈完了……”简连青把身体坐直，看向简，“我们是时候谈点别的了。”

简同样也坐直了身体。

他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

“看来你知道我要说什么了？”简连青期待地问道。

昨天她并没有回复简的话，而今天，经过刚刚两个人的摊牌和交心，她已经知道怎么回复简了。

“已经说完正事了，现在要说的就是我们俩之间的事情了吧？”简侧头想了一想。

凭他对简连青的了解、以及简连青一直以来的操作，她在把必要的事情完成之后就会不再咄咄逼人，整个人好说话很多。

而且简连青接下来要和他谈的事情……

简收回自己的心思，他开始有些焦虑了，那种不知道应该把自己的手放在哪的感觉。

最后他悄悄地偷看了一眼简连青，还是学着她把手指搭在了桌子上。

简连青就看着他手足无措，直到他完全平复下自己的心情之后，她才慢悠悠地开口。

“你知道就好。”她笑了起来。

难得的，这不是一个象征着胜利的微笑。

简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直接开口，思及之前的教训，他想了想还是从正事出发。

“你之前说重新评级的时候把自己的调查结果告诉所有亡灵，是打算等万南晴那边的结果出来之后吗？”

“当然。”简连青听出来这正是昨天她和简告别的时候随意提出的话题，终于放松了下来。

“今年考核需要延后吗？”简认真地问道。

虽然提出这个话题的时候，两个人并没有打算解开误会之后立刻就开始工作，但是那么多年产生的工作默契不可小觑，一下就把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拉回了冰冷的工作。

实在是太习惯了。

简在心里想着。

“不需要。”简连青端起刚刚烧好的水，又泡了一杯茶，“我进入无限副本到现在不到半个月，离最近一次的考核时间还有两个月，万南晴可以的。”

“你别犯和我一样的错误就行。”

简闻言也没有深究，他相信简连青对万南晴的了解。

而且毕竟是亡灵它们内部的事情，他也不好深究这件事。

反正到时候简连青和万南晴准备试验的时候一定会告诉他，他现在也不急。

“怎么会啊……”简连青笑出了声，“你忘了万南晴自己也要参加评级吗？她心里有数。”

万南晴会这么想么……

“那么，你是怎么想的？”简刻意压着声音说出了这句话，一字一顿。

简连青把手肘撑在桌子上，扶住自己的脸，歪头看向简。

她的记忆力还没有差到会忘记简昨天说过的话的地步。

昨天在意识到简对她抱有喜爱之情的时候，他也是这么问的。

——那么，你是怎么想的？

——我打算过几天重新评级的时候，把我的调查结果告诉所有亡灵。

当时的简连青故意曲解了简的意思，认为他在问的不是感情而是正事，当时的简对此并没有发表什么看法。

他们之间的事情在那个时候还没有厘清楚，或许这就是简没有继续的原因。

现在，他又把这句问题抛给了简连青，一字不差，甚至在问这个问题之前，还特意提起了评级的事情。

——和昨天他们聊起这件事的时候恰好相反。

简是故意的吗？

他当然是故意的。

只不过区别在于简连青这时候不可能再拿类似的理由来忽悠他了。

他们已经把这种相关的理由都聊了一遍。

隐晦又明显的试探，甚至显得有些可爱。

简连青仔细地打量着简，忽然明白他刚刚那么紧张的原因。

简意识到她在看他，他直视着简连青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有期待、忐忑、不安，还有含而不露的爱恋。

简连青知道自己的回答是什么了。

“我是怎么想的……？”

她拖长了音调，并没有第一时间给出答复。

简如同昨天一样紧张了起来，眼睛里也起了波澜。

哎呀。

简连青看他这个样子，实在觉得有点好玩。

她这时候也不打算逗他了，换了一个姿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你是怎么想的，我应该就是怎么想的，但是我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呢。”

简的眼睛亮了起来。

简连青第一次意识到原来简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这种克制着的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