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温修昀依旧是那副气定神闲的姿态,不论任杰说什么他都不再开口。
北京时间下午三点,博雅市公安分局三名警员携一名犯人到南街指认现场。期间,有一辆小型轿车冲入现场,三名警员以及犯人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
“你们怎么样?”池艾匆匆跑到张彬灿的病房门口,看着两名受伤的同事,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问道“老大在哪里?情况怎么样?”
“我们没啥大问题,就一点小磕小碰。还好小玖在旁边帮着我们一起驱散围观群众,要不然伤亡惨重,又要去王局那里写检讨了。”警员A说道“楚哥就不太乐观了。当时楚哥就带着那个张彬灿站在店面中间,那个车突然从正对面的巷子里冲出来,车里没司机,全靠惯性往里冲,直直朝着楚哥撞过去,桌椅啊都被撞得往两边倒。楚哥都来不及躲,幸亏他们正前面还有个桌子推倒挡住一下。”
“你们几个聊啥呢?”这个时候楚竹恰好处理完伤势,被顾小北用轮椅推了过来。一周前刚被烧伤的手又添新伤,白色的纱布把楚竹的手裹得比木乃伊还严实,像个巨型的白面馒头。
“我说老大,你那么莽干啥?烧伤加上现在的骨裂和割伤,你这手还要不要了。”池艾见状一下子蹦跶到了楚竹身边。楚竹摆了摆还算好的那只手,在池艾震惊的目光中站了起来“没事,死不了。你们顾副非让我坐个轮椅过来。”
“哎呀!怎么说这种话啊?说话要避谶的,赶紧呸呸呸。”池艾心急的样子不像作假,楚竹也只当逗小孩一样,应和着“呸”了三下。但下一秒立马正经:“刚刚医生怎么说的?他怎么样?”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病房里的张彬灿。
“医生刚刚说,他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不醒,可能给吓着了?”警员B回答。
“我待会叫两个人跟你们换班看着他,如果他还没死的话,那帮人不会善罢甘休的。”楚竹说完又倒回轮椅里,顾小北认命把这尊大佛从哪弄来的,送回哪去。
一个小时后,狄玖匆匆叫醒坐在沈清湘病房外的长椅上睡着的楚竹:“楚队,张彬灿失踪了!”
“什么?!”短短几个字宛如在楚竹混沌的脑中炸下惊雷。两人迅速赶往了监控室:
下午六点十五分,楚竹离开,两名警员守在门口。
下午六点二十分,一名护工模样的中年妇女以打扫卫生为理由进了病房,大约五分钟过后,拎着黑色垃圾袋出来了。
下午六点三十五分,来了两名警员换岗,四名警员相互认识,打完招呼后警员A和警员B一同离开。
下午六点五十分,一名拿着托盘的小护士声称要记录仪器数据,进去之后马上又跑了出来对两名警员说:“快去监控室调监控,病人不在病房里!”两名警员朝屋内病床上看了一眼,见床上确实没人便立马去到了监控室。
可是半路上,住院楼突然停电,两名警员心里暗道不妙转身跑回病房,病房内早已空无一人,小护士刚拿来的托盘正孤零零的被摆放在床头柜上。好在尽管楼道里停了电但监控仍旧在运作,它清晰地拍到小护士拉着张彬灿跑到了安全通道里,随后不见了身影……
第二天,张彬灿的尸体在一辆破旧的面包车里被发现,该车辆为失窃车辆。
“砰!”一打厚厚的白纸被楚竹拍在办公室的桌上。“这些都是谁的检讨,自己自觉来拿,剩下的留给我。”
等部分人重新坐好之后,楚竹拿起那沓还剩大约四分之一的纸用指腹划过侧页粗略估计了一下数量,差差不多。
“白彩蝶,女,33岁,盛世家政的一名员工,可雇佣范围包括护工、保姆、保洁、月嫂等。简单来说就是有活就干,全能家政。”顾小北说道。紧接着投影出两段视频“左边的是第一次进张彬灿病房的护工,右边的是第二次进张彬灿病房的护士。我放慢到0.5倍速,可以看到她的身形甚至步态都完全一样。她恰好利用我们换班的信息差先后两次进入病房,第一次应该是确认张彬灿是否清醒,并告诉张彬灿她来的目的。”
楚竹这时候接过顾小北的话:“第二次进去的时候张彬灿就藏在病房里,病房内有个插座损坏,应该是是白彩蝶携带的断电装置造成。两位是有什么心事吗?不进去看看。在等他邀请你们进去吗?”
两个换班警员羞愧地低下了头。
“算了,谁也没料到有人会假扮医护人员来带走张彬灿。小北,继续。”楚竹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心中有气也只能静下心来先把案子解决。
“我们提供家政公司找到了她的工作记录。她曾给团伙案嫌疑人之一的凌泯的姐姐当过护工,也是前些天来局里举报温修昀的终点工。目前家政公司已经多日联系不上白彩蝶,今天下午任杰和池艾跟我一起去白彩蝶留在家政公司的家庭住址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