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凶手手法很粗糙但是还是有一些专业水准的,所以还要排除掉这其中非医学行业从业者,在加上本市里的医学从业者。我们还应该思考一下,为什么那么多监控他都能巧妙的避开。”沈清湘补充道。
范歌很自然地接上话,依据多年的经验,提出了自己的观点:“那只能说明嫌疑人很熟悉这个地方,也可能提前踩过点。可以重点关注一下长期居住在这里的人。”
“医学从业者再加上对这片区十分熟悉......”不知道是谁喃喃了一句,又有许多莫名的视线落到了狄玖身上。
而狄玖此刻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怔怔地盯着顾小北的操作,以及一体机上划过的无数人名,分不出半点心思去理会那些恶意的视线和多嘴的舌。如果别人已经在心里默默对你下了定义,那么再多辩解都是徒劳。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出嫌疑人,不光是为自己洗清嫌疑,让那些背地里嚼舌根的人闭嘴,更是为莲姨讨回一个公道,他不想漏下任何一丝线索。
顾小北的工作效率很高,不多时便投影出一份名单。名单上的人并不多,那些人名以及他们的住址等基本信息就那么明晃晃的被投映在一体机上。
狄玖看了看那份自言自语地说着“这样子的话只需要调查这些人的不在场证明就够了。”
而沈清湘抬手掩嘴,发出了一声嗤笑,声音并不大却被楚竹敏锐地捕捉到了。
“发现什么了吗?”楚竹问。
沈清湘摆了摆手:“没什么,看到了个朋友。”
会议结束后,楚竹在一个楼梯间找到了范歌,状貌随意地问起:“那个小姑娘是你们队里的新人?”
范歌没回答这个用来挑起话题的白痴问题,而是浅浅抿了口手里的热咖啡,直接反问楚竹:“你觉得她怎么样?”
楚竹不好评价。
尽管楚竹什么都没说,范歌也从他一言难尽的表情里面品味了个七七八八:“就是这样,所有这样的人更应该留在身边看牢了。但比起担心我队内的情况,我想楚队现在更应该关心的是怎么从那么多嫌犯里找到线索,抓住凶手,给你们队里的小法医正名。我队里的事,我自有考量,你等着看结果就行。”
她说完从自己兜里拿出了一条速溶咖啡,塞给楚竹后扭头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看来今天又要熬夜加班了......
一个小时后,一位名叫温修昀的年轻的牙科医生来到了市局接受调查。
楚竹只一眼就觉得这大概就是沈清湘口中的那位朋友。在门口远远的就看见一个气质儒雅的男人从宝马车上下来,带着与沈清湘相似的气质,具体也说不出来是哪一方面的相像。但跟沈清湘完全不一样的是,这个人实在让楚竹喜欢不起来。
“怎么了?眉毛皱这么深。”沈清湘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身白大褂走到了楚竹旁边,对着楚竹苦大仇深的表情打趣。“有故事?”
“没什么。”楚竹摆了摆手“就是以前换牙的时候哭着被我妈提进了牙科。那次我两颗门牙都松了,但是一颗松一点,一颗紧一点。我就跟她谈判,她当时答应得好好的,说就拔松的那颗。结果那个医生一钳子下去把我的两颗门牙一起拽下来了。事后我叼着棉花问我妈怎么两颗都拔了。结果她给我的回答是:‘拔一颗和拔两颗的钱是一样的,反正都松了,不如一起拔了。’从那以后我看到牙医就总觉得我的门牙在隐隐作痛。”
“哈哈,”沈清湘笑着拍了拍楚竹的肩对他说“我也不是故意让你把他叫过来的,可是他符合的条件太多了。”
沈清湘说得这话确实不错,他符合的条件太多了。
相较于死者腹部伤口的处理,口腔内部的处理过于细致了,这使得沈清湘一开始就比较倾向于牙医这一职业,再加上顾小北在案发前一周的监控录像里也发现了温修昀的身影,他甚至在这周还光顾过这家面馆,消费了十块钱买了一碗羊肉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