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联系上了,那不是你现在应该看的。”女魔法师的声音非常奇特,语气像咏叹调一般,“时间太早了。”
“早在哪?”赫尔低声问。
“你真的是个男人?”听到他的声音,女魔法师微微睁大眼睛,这让她看起来清醒了很多,“你怎么能是个男人呢?”
这句话可以有很多意思,赫尔听过很多次,大多数时候这代表人们对他外表的惯性思维,偶尔这代表对方知道他的那个圣女身份。
“我为什么不能是个男人?”赫尔反问,“为什么说时间太早了?你是谁?”
“我是一捧灰烬。”女魔法师又恢复了那副眼睛半睁半闭的样子,“我要找的不是你。”
赫尔皱起眉,一把半虚半实的圣光短剑在他手中凝实了。
“这个不行,这个太危险了。”女魔法师立刻向后飘去,转瞬之间就退到了墙边。墙壁随着她的后退开始融化和坍塌,她的声音和她的人一起远去,世界重新坠入黑暗。
一些锅碗瓢盆交响曲的声音传入耳中,赫尔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坐在椅子上的爱丽丝。少女白皙的面孔被蜡烛映成了温暖的橙黄色,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搬了把餐桌旁的木椅子到客厅,就这样坐在上面打瞌睡。
赫尔看到蜡烛的时候就知道时间出了点问题。他从沙发上坐起身,毯子落在他的腿上。赫尔把目光移向窗外,房子外的世界已经黑了,幽蓝泛紫的天空中有小小的星子在不断闪烁。北地的天总是黑的很早,但他绝对睡了不止三小时。
赫尔重新看向爱丽丝,她的坐姿很有趣,是蹬掉了一双小皮靴抱着双腿蜷缩在椅子上的坐姿,肩上还披着卡其色毛毯,把自己裹成了一颗球,也不知道这么坐到底舒不舒服,明明对面的沙发空荡荡的。
他站起身时爱丽丝惊醒了,她猛地抬起头,刚要说话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我做了一个很重要的梦,但它正从我的脑子里逃离。”赫尔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有几年都没有开口说过话,“现在几点了?”
“梦就是消退的很快。”爱丽丝放下自己的两条腿,把脚尖往皮靴里顶,“晚上六点半,正好赶上吃晚饭。”
“为什么不叫我?”赫尔问道。
“因为叫不醒你。”爱丽丝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