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这么严肃干什么?”他将温热的玻璃瓶贴到我脸上,戏谑道,“放轻松放轻松。”
“雅美子经常和你谈心吗?”我将自己缩在椅子上,伸出手接过牛奶。
“当然不会啊,”他摇摇头,靠在门边从上至下看着我,“但她从小就喜欢逮着机会教育我,你又不是不知道。”
“况且,”他倚着门没个正形,语调懒散,“人是需要相处的,光谈心哪有什么作用。”
……这倒是。
我小口小口喝着牛奶,倒是没想到仁王雅治能说出这样的话。
温热的牛奶划过喉咙直直流淌到胃里,整个人都变得暖洋洋的。
他得意洋洋:“对我刮目相看了吧?”
“一点点吧,”我有些幸福的眯起眼睛,将空瓶放在桌上,随手拿起不远处的抱枕抱在怀里。
是错觉吗,为什么他热的牛奶这么好喝。
我顺嘴抛出了疑惑。
“因为你太爱吃甜食了,”仁王雅治无语道,“就加了一点点蜂蜜而已。”
他摊开手仰躺在床上,还不忘抽空调侃,“你适合住在布丁制作的城堡里。”
“我会很乐意,”我笃定地回答,“只要是我喜欢的布丁。”
“那要是到不了城堡,只是普通大小的房子呢?”
“那也不错啊,”我将脸埋进抱枕里嘿嘿一笑,“总归都是我赚。”
“你还是多长点心眼吧,”仁王雅治翻个身,在床上侧看向我。
“……要玩牌吗?”
楼下还隐约传来叔叔阿姨交流的声音,一时半会儿不好下去。
我打了个哈欠说,“来吧。”
仁王找出一副卡牌,我俩坐在床上单纯的玩比大小。
我的手气一向不错,连赢了几把后便主动提出要赌点彩头。
仁王雅治盘着腿,单手撑住下巴,问我想要什么。
我歪歪头,突然想起刚刚被他糊弄过去的事,于是眨眨眼睛道,“书柜上面的储物柜里,我挑一样东西带走。”
“哈?”仁王雅治视线下意识往书柜上瞟,却在一半硬生生停下,他诡异地停顿半晌道,“那我赢的话,也去你房间挑一样东西。”
“成交。”
……
然后我就再没有赢过。
严重怀疑仁王雅治出千。
我生气地命令他脱掉外套,只准穿t恤打牌。
他很恶劣地嘲笑我,但还是配合的穿着单衣,将胳膊赤条条露在外面。
又输了两把,连续失败的愤怒涌上我心头。
“牌到底藏在哪啊啊啊!”我很确定他藏了牌在身上,拽着仁王雅治的手翻来覆去地翻看,可惜就是找不到。
我勾着他的手往上攀,人身上能藏牌的地方并不多,一定会露出马脚。
“再往上就坐到我身上了。”散漫的声音在我脑顶响起,我这才发现自己正压在对方腰上,皱着眉拽他的衣角。
仁王雅治碧绿色的瞳孔定定看着我,表情没有声音听上去那么轻松。
“冒昧了”,我沉默地从他身上趴下去,乖乖将一边的衣服递给他,“请穿上。”
他接过衣服盖在腿上,我俩一时相顾无言。
仁王雅治将衣服系在腰间,和我说,“你自己先坐一会儿。”
说罢,他打开门走了出去。
我脑袋停摆了半晌,才终于想起从床上连滚带爬跑下床,头抵着门,站在一边平复心情。
-
不多久,门重新被打开,仁王雅治洗完澡换好衣服,带着一身水汽走进来,周身萦绕着淡淡的橘子香味。
楼下交流的声音也停下来,我该走了。
仁王雅治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说要送我。
“不用送啦,距离很近的。”
我走到玄关,仁王雅治还是倔种一样跟过来,同我一起换鞋。
他拉长调,态度自然的仿佛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啊,某人不会是想赖账吧。”
“无所谓,反正吃亏的是你,我房间什么也没有。”
“嘁,”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跟着我走到楼下,“不躲了?”
……干什么还提起来。
我只能硬着头皮配合,“……那什么,没躲呀,而且这也很正常吧。”
“哦?那你还挺了解,”他似笑非笑地盯着我,周身温度明显下降,“回去吧,我等你房间灯亮了就走。”
我把嘴边那句’你不上来挑东西吗’咽下去。
他怎么突然开始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