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雪竹又抿了一口杯子里面的酒,然后把剩下的全部泼在陈书玮的脸上,随后拽着慕岩大步离开了包厢,临走还不忘把酒杯扔在陈书玮昂贵的衬衫上。
慕岩没说话,跟着翟雪竹就离开了,走到远离包厢的后院花园,两个人才停下。
“雪竹……”
慕岩叫她,小声说:“谢谢你,对不起。”
而翟雪竹只是松开了慕岩的手腕,她拉着慕岩的时候用力不小,松手时慕岩手腕有了明显的一圈红痕,她一定是痛的,但是甘之如饴地承受着。
就像她过去也在一直忍耐着陈书玮的种种毛病,直到翟雪竹这个假朋友再次出现在她的世界里,慕岩才落荒而逃。
慕岩好像一直把忍耐当作自己最值得宣扬的品质。
可惜翟雪竹正好相反。
她随便找了个凳子坐着,迎着太阳点了根烟,没看慕岩。
“有意思吗?”
慕岩惊愕抬头。
她闻不了烟的味道,这一点翟雪竹和慕岩两个人都知道,在翟雪竹点上烟之后慕岩就控制不住地咳嗽了出来,但也只有两下,然后什么也没说,站在翟雪竹的旁边,像是做错了事情被罚站的学生一样。
她不说话,或许也是不知道说点什么,所以翟雪竹又问了一遍。
“我说,有意思吗?”
慕岩蓦地红了眼眶,嘴唇有点哆嗦地开口,唇角还有和陈书玮对峙破皮后流出的血迹。
“我很抱歉,我听陈书玮说你好像也在,我只是想要过来看你一眼,看看你还好不好,因为我知道你把我联系方式都删了,所以我也不敢贸然用新号码骚扰你。
我只是想远远看你一眼……一眼就够了……我没想到陈书玮会那么做……我听说你们在一起了……真的对不起……”
这下翟雪竹才灭了烟,斜着眼瞥了下慕岩,犹如神在蔑视蚂蚁。
只见慕岩她眼眶通红,肩膀都在哆嗦,双拳攥地紧紧的,仿佛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眼前有阴影笼罩,慕岩泪眼朦胧地抬头看,那种栀子花味道的洗衣液清香就飘进慕岩的心里。
她突然莫名咧嘴笑了下,即便嘴角有了刺痛的感觉——是翟雪竹拿了一次性酒精棉棒给她清理伤口。
“被狗咬了还是先消毒吧,预防狂犬病。”
翟雪竹说。
慕岩连连嗯了两声,出神地感受着翟雪竹的靠近和指尖的温度。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不爱喷香水,也还是爱用栀子花味道的洗衣液。
慕岩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