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的窗帘单薄,室内反着雪地的光,张鹤陈影影绰绰地看着冯晨平静的脸蛋,她的鼻子秀挺,每回接完吻避免她害羞他都喜欢碰碰她的鼻尖逗她一笑,下面的一张嘴很小,也很倔,闹起脾气来紧紧抿着,现在轻松多了,微微上扬。他见过她嘴角张扬起来有多明媚,也听过她从这里叫出来的声音有多动听。
张鹤陈亲了亲她的额头,说:“明早去我那儿吧。”
冯晨已经不想再思考任何问题,乖乖地嗯了声。她明天下午的车票,去也只是待一上午,就如他意好了。
冯晨的脑袋困得酸胀,不过,她是转了个身背对着张鹤陈才慢慢睡着的。
第二天早上天刚擦亮,冯晨习惯性伸个懒腰被不适的拥挤闹醒,她也不想睡了,并把张鹤陈叫起来。哪知这位少爷竟有起床气,闭着眼睛死活不起。
冯晨为了出去时不再冒险,只好热着脸不顾底线地哄他,张鹤陈尝着她的味道才心情舒畅,十分钟后听话了。看着他神清气爽坐起来,冯晨很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折腾她。但做都做了,又懒得计较。
外面雪停了,大地变得洁净,白茫茫一片。
张鹤陈提着行李箱,冯晨背着书包,他们趁阿姨还没睡醒的时候悄然出楼。当冯晨踩在咯吱响的雪上时,提着的心总算是安稳了。那时她就想,她这二十多年来积攒的胆量都用来和张鹤陈厮混了。
大清早学校里的雪还没人处理,不易开车。
走在路上,冯晨差点被雪下藏的冰滑倒,幸亏张鹤陈及时拉住她。张鹤陈问她要不要紧,冯晨摇摇头,心跳剧烈,张鹤陈嗯了声,再没松开她。
冯晨戴着帽子围着围脖,浑身光露出两眼,路上人也少,她没有忌惮被发现,只怕一不留神摔倒,自己伤筋动骨不说再麻烦家人,就由张鹤陈牵着了。
到小区门口,他们买了早饭带回公寓吃。
这是冯晨第二次去张鹤陈的公寓。
上次去是晚上,她一进屋就被他按住亲,除了洗澡都在暗里进行,早上走得也匆忙,没有好好看他的住处。
现在看看,她对这里的整体评价是宽大单调,没有烟火气,像酒店套房。张鹤陈确实也不常住,屋里只有平常用到的东西。
但温度不知比宿舍里高了几倍,简直像在过夏天。
因为起床那一出,冯晨身体是有点不舒服的,她问:“可以洗澡吗?”
张鹤陈笑了下,抬手一指说:“请便。”
冯晨放倒行李箱找衣物,张鹤陈拿了一个干净的毛巾给她。
她去了浴室,张鹤陈也没有先吃饭,等她的空档儿,他煮了两杯咖啡。
可惜,冯晨不好这口。
她坐在餐桌旁,说:“我喝了容易失眠。”
张鹤陈若有所思地点头,要把她身前的那杯拿走又被拦住,冯晨说:“我喜欢闻味道。”
张鹤陈:“……”
张鹤陈吃完饭来了一个电话,他走去窗边接听,冯晨觑了他背影一眼,慢吞吞地咬着煎饺。
他那通电话打得时间挺长,冯晨听到了几个专业术语就自动合上耳朵,吃饱后收拾了下桌子到客厅里的沙发上坐着。
张鹤陈结束通话,过来抱她。
他的额头贴着她的,问:“什么时候回来?”
她还没走,他竟觉得自己会想她。
冯晨嫌痒,躲了下,说:“元宵节过完吧。”
张鹤陈偏要贴她,还将她整个抱到腿上。冯晨哭笑不得,她其实对他的亲近没有异议。
张鹤陈摸摸她的下巴问:“回家联系么?”
冯晨想了想说:“没什么好说的,就睡觉吃饭写论文。”以及……准备没有把握的复试。
张鹤陈看着她说:“可以说这些,反正都无聊,说说话能解闷。”
冯晨靠在他胸膛仰头看他:“你会无聊吗?”
张鹤陈眉动:“我怎么不会?”
冯晨移开视线,没继续说什么。
可能因为他们是那样开始的,黏在一起就总不自觉地往那方面发展。张鹤陈一下一下吻着她的耳畔,然后抵达她嘴里。
冯晨的呼吸乱了,听到他说:“昨晚缺我的,现在补上?”
冯晨不懂:“缺什么?”
“你叫我轻点,我答应了,”张鹤陈不紧不慢地帮她回忆,“可是不好。”
冯晨有种想逃的冲动:“不是补了吗?”
张鹤陈装傻,故意问:“怎么补的?”
“……”冯晨想起那个画面脸就烫起来,哪说得出口。
张鹤陈握着她的脸,染着笑声低声问:“嗯?给不给?”
冯晨知道进了狼窝身不由己的道理,可她也不算被动,只是被张鹤陈撩拨起欲望。
在熟悉的地方,张鹤陈不知克制为何物,到底从冯晨身上要了个尽兴,弥补了昨晚的残缺。
冯晨又洗了个热水澡,闭着眼睛缩在床上。
张鹤陈蹲在她旁边捏捏她的脸,柔声问有这么累么,语气里还带着些歉意。
冯晨也奇怪,费劲儿折腾她的人生龙活虎,她却没精打采,加上这几天她都没有休息好,这一觉睡到中午。
张鹤陈点的外卖,冯晨起来吃了几口有了力气,可还想睡觉。
张鹤陈拿手背贴在她的额头上:“是不是感冒了?”
冯晨摇摇头:“就是困。”
张鹤陈:“那再睡会儿。”
冯晨没上床,就靠着张鹤陈的肩膀眯了会儿。
两点的高铁,她该走了。
出门前,张鹤陈拉住冯晨与她深吻,然后咬着她唇略带警告的意味说“别找其他人,我等你回来”。
冯晨皱眉,他把她当什么人了,还有后面那句,他装什么深情。又心想算了,她与他原来就是不光明地开始,怎么理解都成,他说自己的那句就当他也不会找别人的意思吧。
她说好。
他说要联系。
她也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