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蔺修将信件放在桌上,“我会去。”
弗恩哈哈大笑,“这才对嘛!这才傀儡该有的样子。”
他低下声音,警告道:“你最好不要有不该有的小心思,否则,我会把你扔到后山,看着你被狮子撕碎。”
蔺修冷冷地对上他的眼睛,没有丝毫退缩。
看久了,弗恩也收回视线,“不听话的东西。”
————
夜晚,蔺修乘坐飞车,来到宫殿前,向机器人出示邀请函。
新帝登基,特设晚宴,邀请来自五湖四海的朋友,为帝国的未来举杯庆祝。
这么重要的外交机会,居然也能轮到塞尔王国。
走神间,机器人忽然干巴巴地说:“抱歉,您的邀请函不具有实际意义。”
蔺修皱眉,“什么意思。”
机器人将邀请函还给蔺修,“由于负责人的错误,搞混了塞尔王国与塞基王国的名称,错将原本该转给塞基王国的邀请函递到了您的手中。抱歉。”
接过邀请函,蔺修没再停留,而是转身走向飞车。
一场乌龙罢了。
“哎,蔺修?”秦子时从宫殿中走出,眼前一亮,快步跑到蔺修身旁,拦住了他。
蔺修回头,笑道:“好久不见。”
秦子时有些局促,“确实是好久不见……你现在做什么呢?我好久没见到你了。”
蔺修拿起邀请函,“代表塞尔王国参加晚宴,现在因名字上的巧合准备打道回府。”
秦子时心中一急,挽留道:“别走啊,我带你进去就是了。”
蔺修挑眉,“你?”
“对呀。”秦子时带着他,径直穿过机器人,走进宫殿,“以前一直没来得及和你说,我姑且算是位皇家国戚。”
蔺修颔首,“多谢。”
秦子时咳了咳,“客气什么……”
他环视周围,再面对蔺修的注视,不太自然地开口:“蔺修……其实,我一直想和你说——”
这时,侍卫走来,打断了他的发言,附在他耳边,不知小声说了些什么。
秦子时只好退后,“抱歉,我突然有些事情。晚宴马上开始,你先自己待一会儿?”
蔺修点头,没有说话。
说完,秦子时便和侍卫匆匆离开。
蔺修偏头看看宫殿中的华丽装潢,以及走廊尽头里,那一幅新帝陛下的画像,淡金色长发,身材颀长,肩宽腰窄,眼神凛然,带有上位者与生俱来的气势,看面容,似乎十分熟悉,可搜遍了记忆,都未能找到匹配的名字。
蔺修移开视线,权当是种错觉,转而走进宴会厅。
宴会不多时便开始,厅中已有不少人在纵情歌舞,谈笑之中推杯换盏,人影模糊在酒液之中,香味馥郁,影影绰绰。
小国无外交,这里也无人认得他,蔺修便待在角落处,拿了杯酒,安静地待着。
被迫黄袍加身已有小半月,他的生死仍然是个不确定数。
塞尔王国日复一日地江河日下,很快,弗恩将无法再从百姓身上搜刮到分毫油水。
即使蔺修有心想要挽救国民,他的力量还是太微小了,一无兵权,二无政治背景,别说力挽狂澜了,就连自身性命都难保。
想到这儿,蔺修略显忧郁,喝完了小半杯酒。
没多久,一位近侍找到他,小声说道:“先生,陛下在后花园等着您。”
蔺修将空了的酒杯放在台面上,闻言挑眉,“找我?”
近侍点头:“是的。”
陛下找他,能有什么事?
蔺修心中疑惑,还是应了,“好,我会去。”
近侍退下,蔺修走出宴会厅,径直走向后花园。
他与陛下素不相识,绝不会被无缘无故地请到陛下面前。
难道是帝国想要吞并塞尔王国?
蔺修倒是有这个想法,毕竟塞尔王国的担子实在是太重了,患乱问题严重,实在是不好处理。如果有帝国的介入,说不定可以达成武力解决王国困境的成就。
弗恩在塞尔王国作威作福已久,也该受到相应的惩罚了。
来到后花园,藤本月季爬了满墙,脚下是纯白的月季,抬头可见清澈喷泉,且四下无人,风景属实不错。
没有花费力气寻找,蔺修便见到了站在秋千前的新帝陛下,淡金色长发和画作中的一模一样,近乎浅青色的双眼中挂了些醉意,唇角勾起,朝他走来。
蔺修谨慎靠近,“陛下,您找我?”
“嗯,找的就是你。”陛下醉了,见到蔺修的第一面,就忙不迭地握住了他的手,“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蔺修面色不改,“我的荣幸。”
陛下微恼,“我真的见过你。”
说罢,他将蔺修拢进怀里,“味道和我想象的一模一样……”
蔺修蹙眉,双手停在空中,“陛下。”
这是在做什么?
陛下没有要松开他的意思,而是严肃道:“我叫秦鸣斯。”
蔺修抬眼,顺从陛下心意,改口道:“秦鸣斯。”
秦鸣斯满足地笑了,得寸进尺,将蔺修抱得更紧,“和我结婚吧。”
蔺修问:“您说什么?”
“我说。”秦鸣斯注视着他,话语缱绻,“和我结婚吧,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