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高兴？”孟四小心的问着。

他观哥已经独自坐好几个小时了，一动不动，更恐怖的是连表情都没有变过。

“我在想一些事情。”孟观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虚弱。

“想什么？”在得到孟观的回答之后，孟四的声音也大了一些。

孟观的语气虚无缥缈起来，在真实而客观的物质世界里，他无数次怀疑自己的存在。

“我在想这个世界会不会是一个谎言。”

“也许我很早以前就死了，只不过自己不记得，所以我始终拿着好多无谓的痛苦去惩罚自己。”

“也许是我潜意识里觉得，只有在感到疼痛的时候，我才真正的活着。”

“也许有些人对我不是那么重要，比如铁路、袁朗、齐桓、高城，还有好多好多的人，就比如史今。”

“命中注定太美了，如果他真的是命中注定，那我的可悲就结束了。”

“我一直想和一个人建立一种关系，一种让我感到痛苦的关系。”

“一种我以为自己永远也离不开他们的关系。”

“可是后来，演的太真，我也忘记他们是假的了。”

“你知道吗？”

“小时候的高城是个混蛋，他狂妄自大又霸道讨厌。”

“可是，那时候，只有他会让我跟着他。”

“那个时候，我隐约的知道，只要听高城的话，他就会一辈子在我的身边。”

“只不过没想到我都那么听话了，他还是说走就走。”

“他说，他要去别的地方上学，这种都是骗小孩的话啊。”

“还有啊——”

“我和铁路见的第一面，我刚被上一个领养人抛弃，他不仅是个混蛋，还是个坏蛋。”

“一枪打在我的心脏旁，我们相处了六个月。”

“呵！”

“他该庆幸我活了下来，那一枪我会还给他的。”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孟四冷静的问。

听到他的话，孟观笑了起来。

他嘲笑道:“多么智能的系统啊，你难道分析不出来吗？”

“我可以，但我不想，我想让你自己说出来。”孟四不想用数据去分析这一刻的孟观。

“你听见我上面混乱的话，有什么感觉？”孟观反问道。

“我不知道，按照我内存中的案例推理，你可能陷入了非常大的痛苦中，或许你会需要一个拥抱？”孟四在用自己的思维进行分析。

“你错了。”孟观反驳他，“在想通了所有的事情以后，我再也不会感到痛苦。”

“我现在的胸腔里满是愤怒和恨意。”

“我恨那个早死的疯女人，恨那个没出现的坏男人。”

“我恨他们生下了我。”

“我恨那场大火没带走我，我恨那一枪没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