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观到底没有和齐桓说清楚,调令先一步到达。
“什么时候申请的返回原部队?”铁路的声音很平静,好像是压根不在乎桌子上的调令。
当然也可能觉得孟观的去留不会因这张纸而改变,他想留下来的人,没道理留不下来。
“他出现了,他就在国内。”孟观没去解释,他在说另外一件事情。
“消息可靠吗?信息的来源可靠吗?”铁路就坐在那里,质疑着孟观。
“你知道吗?向来只有我去要人的份,还没有让别人来我这里要过人。”
说到这里,铁路笑了,“你做到了。”
他笑眯眯的看着孟观,可是语气却不怎么高兴,“还是两次。”
孟观低着头没有说话,他一直对铁路没有像袁朗那样亲近,他也无法和铁路那样亲近,因为他知道,他可以和袁朗闹别扭,可是和铁路不行。
因为铁路不会回头等孟观,那个人是如此的高高在上,只要孟观没有达到他的期望,铁路真的会抛下他就走。
可是孟观该死的离不开对方。
就像铁路曾经说的那样,只有他要自己了,就算袁朗会等他又怎样,他和袁朗不可能同行一辈子。
而他和铁路是一个户口本上的关系。
就算铁路会抛下自己,孟观还是有理由赖在他的身边。
可是袁朗呢,他要拿着一个醉酒后的承诺去赖着对方吗?
那样听起来未免也太搞笑了。
铁路没有在意孟观的沉默,他只是说:“你上次答应我要听话的。”
听到这话孟观抬起头,铁路拿出了一根烟,看见这一幕他下意识的腿软。
铁路吸了一口,然后放在桌子上,“五年了,你应该还记得怎么做吧。”
疑问的句子被铁路说得肯定,他想,就算孟观忘了,他也可以重新教一遍。
孟观的眼神晃动,他当然记得,五年前的时候,他在铁路的办公室跪了五支烟。
可现在他不想按照铁路的意思做,“调令是原部队下达的,就算这样我还是会走。”
听见这话,铁路笑了。
他在笑孟观的不自量力和不成熟,“小观,你就算想反抗我,也不敢以自己的名义。”
“你拿境外特战队压我?”铁路站了起来,他走到孟观的身边,“是吗?”
孟观没有说话,只是用坚定的眼睛看着铁路。
“所以我说,你到底还是没从狗崽子变成狼崽子啊。”想起孟观刚回来那一面,铁路接着说:“我也是看走眼了,你刚回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真的长大了。”
“五年前我给过你两个选择,要么跪下去,要么继续留在这里。”
“当时你选择了跪下去。”
铁路的语气中带着虚情假意的疑惑,“现在呢?现在你要怎么选?”
孟观看着面前的铁路,对方好像已经确信了自己的选择,并且为此看轻自己,他用力掐向掌心,告诉自己要保持冷静。
他抬起头,背挺直,看着铁路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我两个都不选。”
铁路不可能发现不了孟观的不平静,他看向孟观紧掐的手,心中了然,所有的事情还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