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之后,孟观无神的看向天花板,恢复着剧烈的心跳。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反正好多事情在他眼前像是走马观花一样,他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
孟观的手无意识的掐住掌心,好在疼痛唤醒了他,他终于想起自己再也不是那个只能蹲在玫瑰花旁,等妈妈开门的小男孩。
他长大了,他还有袁朗。
所以他跳下床。
他要去找袁朗,他想见对方,他要缠着袁朗给他一个喘不过气的拥抱,那个时候,他的胸腔会被挤压,呼吸会变得缓慢。
那个时候,窒息就成了安全感的替代品。
他还要袁朗一整夜的抱住他,一刻也不能松手,一刻也不能。
袁朗的门没有锁,孟观轻车熟路的爬上他的床。
熟睡的袁朗在有人上床的那一刻就被惊醒,他一把压住孟观,一只手放在对方的脖子上。
只要那个人敢动,下一秒,袁朗就能拧断他的脖子。
“朗哥。”
听见这句话,袁朗放开了对孟观的束缚,只是他没好气的给对方一个脑瓜,“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还想着我让你道歉的事情呢!”袁朗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件事情,会让孟观半夜跑到他的床上来。
这小混蛋还挺记仇。
他还没搞清他强吻别人的事呢。
“我那不是也让他给你道歉了吗?我都没见你和别人吵得那么幼稚过......”
此刻,孟观平躺在袁朗的床上,袁朗坐起来滔滔不绝的说着,下一秒,袁朗的话被孟观的动作打断。
他像八爪鱼一样紧紧缠住袁朗,他说:“我可能需要一个拥抱。”
被抱住的袁朗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他想起那个14岁的孟观。
14岁的孟观瘦瘦小小,还没有一米六。一声不吭的被他抱住,只要他放下手,孟观就会用眼睛看着他,像在控诉为什么松手,为什么不抱他。
14岁的孟观从来不会说出自己的想法,他只是等着,他等着袁朗再一次伸手抱住他。
25岁的孟观已经长得很高,比袁朗还高,他已经能说出自己的想法,还能先伸出手去抱袁朗。
岁月在他们的拥抱中流逝,可两颗靠近的心如从前一样,时间改变了不少东西,但爱永恒。
袁朗回抱住他,“要抱很紧吗?”
“要,要很紧,要被抱的很紧才行。”
此时的孟观有一种不同以往的脆弱,袁朗很怕一不小心就会把他打碎,可是紧紧抱住他之后,袁朗才发现,孟观没那么脆弱。
但孟观需要他。
这个认知让袁朗的心不可避免的柔软下去,他整个人都感觉轻飘飘的。
不过现在有一点不太妙。
孟观微弱的气息缠住了袁朗,让他变得有些躁动,体温源源不断的传了过来,他从来没有觉得孟观的存在感那么强烈过。
袁朗有种可怕的预感,一种不应该的感情好像在破土而生,他开口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你想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吗?”
孟观带着鼻音问:“你会和那个小护士结婚吗?”
“那个时候,我是不是就不能像今天这样来找你了。”
袁朗还在那个小护士是谁,在脑子转了一圈没印象后,他问:“哪个小护士?我怎么不记得?”
孟观收紧了抱住袁朗的手,“算了,我不想知道了。”
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孟观的本性一直没变过。
他还是那个胆小鬼,他不知道他面前的人什么时候会变得不爱他,他也不知道面前的人什么时候会变得爱他。
孟观唯一能做的只有等,等有人愿意爱他,等有人愿意抱住他。
袁朗终于想起那个不给他打麻药的小护士,“我就和她见了两次面,你出国之后,我就没见过她了。”
“我上哪结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