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为回到屋里,最开心的就是打开蛋糕盒。他一路小心翼翼捧着回来,闻着这香味忍不住地咽口水。
陈聿风无奈地摇摇头,只得将手里提着的东西拿出来放好,江为则在一旁看着小蛋糕,左看看右看看始终不愿吃第一口。
陈聿风收拾完,一出门看见两只手撑着脑袋,盯着蛋糕发呆的江为,不免疑惑,“不吃吗?”
“当然不是,我觉得,既然是你买的,应该你先吃第一口。”江为抬起头,即使在灯光不明的地方,依旧可以看到江为星星亮的眼睛。
陈聿风妥协,站在茶几的另一端,屈身拿起一侧的小勺子。
江为眼不带动的看向陈聿风,直到那个小勺子伸向蛋糕。
陈聿风在江为期待的目光下缩回手,却见那个勺子忽然靠近自己,随后碰见自己的唇。
奶白的奶油顺势沾在江为的唇角,带出一个小小的弯钩。
但江为却愣得不知道怎么张开嘴,只是傻里傻气睁着眼睛震惊地看向陈聿风。
陈聿风被逗得噗嗤一笑,伸出另一手轻轻拍了拍江为的头,江为猛地反应护住自己的头。
“乖,张嘴。”陈聿风那带着有些诱导性的语调钻进江为的耳朵,鬼使神差地张开了嘴。
奶油像汁水一样瞬间席卷江为的口腔,但比瓜的汁水更绵软,也更甜腻。
好好吃!
“但是不能多吃,只能吃这一半。”陈聿风用勺子勾出一条线,警告着江为,“我煮饭去了。”
江为点点头,看着陈聿风离开才开始慢慢吃。
——
“你怎么这样!”陈聿风卧室的门被敲得哐哐响,陈聿风躺在床上,看着门内的花生米急得团团转。
“你进不来的,我反锁了。”陈聿风捏着被子一躺,“我是不会把花生米放出来的。”
这一躺便是躺了一早上。
陈聿风早起开门的时候,江为就半躺着靠在门边的墙上睡了一晚。
“早上好!”陈聿风还乐呵着给江为打招呼。
江为闷着不高兴,站起来拍拍裤子不理陈聿风,转头就去和花生米黏在一起。
“也就这么点时间了,下周就要去市海洋馆,我要把花生米寄养在宠物店。”
陈聿风随便做了个三明治吐司,坐在餐桌前吃着,突然想起,今天,是他第二次轮到打扫老板的办公室。
他一定要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今天是寒露,陈聿风裹了一件大衣,但早晨冷风簌簌,吹得人头疼。
等到了水族馆的时候,江为已经待在生态园里呼呼大睡。
陈聿风给江为配了饭,又提着清洁工具站在老板的门口。
说来奇怪,平常老板都来得很准时,但偏偏每次陈聿风打扫办公室的时候,他总是有事晚来。
打开办公室,和往常一样没什么区别。
那层白纱窗帘稳稳遮住窗子,桌子上又是一些散落的资料,陈聿风放下清洁工具,开始整理桌子。
桌子上的资料变了一圈,大多是和市海洋馆的合同,以及被撕得只剩下一截的纸上。
陈聿风拿起来一看,右下角正是市海洋馆的红章,只不过,时间是在四年前。
四年前?
意思是,他在四年前就和市海洋馆高层有联系和接触,并且一直没有间断过。
所以,这次突如其来的调任,准确来说,是蓄谋已久。
可陈聿风不太明白,这一切存在的阴谋始因,到底是因为什么?
如果是以虐待动物,让动物赚钱力求资本发展,这过于简单。
如果只是单方面施暴于水豚一族,更是没有必要。
除非…
一个想法在陈聿风的脑袋里闪过。
江为说自己受到过欺负,所以欺负肯定有原因。
施暴者最喜欢将受害者的视频保存好好欣赏。
对!编码!
陈聿风将目光移到一旁的电脑上,毫不犹豫地开机。
陈聿风不担心办公室有监控,因为监控是掌握证据最明了的途径,他不会将自己置于鱼肉境地。
等待的过程十分艰苦,如果这个时候老板突然闯入会怎么样。
经过十多秒的等待,电脑打开,并且无需密码。
这么没有防护意识?
电脑桌面十分简约,陈聿风几乎是手抖的点开文件夹,输入“130726”,随后搜索。
文件迅速以视频的形式弹出来,以“130726”命名的一共有四个。
陈聿风隐约在视频中看见了,水豚的身影。
陈聿风播放出一个视频,随后将手机拿出来争分夺秒的拍摄。
时间越久,陈聿风的心脏越发的紧绷,也止不住的狂跳,不断接近事实的感慨,又或者是…
这一幕幕画面所呈现出来的血腥与恐惧。
那一具躺在血泊中,裸露的肌肤惨白,不断有鲜红色的蛇蜿蜒爬行,逐渐吞整个人。
奄奄一息,堪比接近死亡的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