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苏锦从别墅后门进来,蹭了一脸一身的脏污:“不用不用,我回来了。”
尉迟倾十分嫌弃地瞪了他一眼:“大早起玩这么疯?”
苏锦把手里的铁锹扫帚之类的工具在门边放好,反驳尉迟倾:“玩什么啊!谢斯邈昨天大半夜跟我说,让我跟他一起去把车库下面的地下室收拾出来。早起他说要开会走了,我这忙到现在才收拾完。”
姜启何小声嘟囔:“咱们那个车库还有地下室呢?”他们住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都知道后院有一个车库,但因为没什么出远门的需求,几个人就没有置办车辆,车库一直闲置,姜启何从没进去看过,自然不可能知道地下室的事。
不光是姜启何不知道,可以说大家都不知道。
苏锦:“我也是昨天夜里才知道。”
知晓一切的苗稚最为淡定,招呼其他三人:“吃饭吧。”
“我去洗个脸换身衣服。”
苏锦动作很快,四个人围坐桌边,每人一碗粥一杯牛奶,大餐盘里有面包片和煎好的鸡蛋和香肠,加上西生菜可以做三明治。
苗稚和尉迟倾动作同步,苏锦也没客气,姜启何却是舀了一勺粥迟迟没放进口中,最后竟又把勺子放回了碗中,语气颇为不安:“你们觉不觉得,今天外面特别吵……”
其实外面的声音一直没断,苗稚早上就是被这动静吵醒的。有人在喊口号,有人尖叫,有人大骂,各种声音混杂,有些辨不清晰,但除了姜启何,屋内的其他三人都对此接受良好似的,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尉迟倾大口吃着三明治道:“发布了那样的公告,不可能不闹出人命。”
“啊?”姜启何还以为他们是没当回事,没想到他们是想通了前因后果。
苗稚见小女孩再次受到惊吓,给她夹了个煎蛋放在碗中安慰道:“没事的,只要咱们不出去,乱子找不上咱们。”
姜启何低着头尝了一小口粥,轻轻“嗯”了一声。
吃过早餐,几人把餐桌都收拾干净了,又等了一会儿谢斯邈才回来。
只见他面色憔悴,一看就是没休息好又思虑过度,一进门就在沙发上坐下来,右手揉着酸胀的头,几个人纷纷向这边靠拢,但都没出声吵他。
休息了几分钟,谢斯邈说话了:“在最后的游戏开始前这两天大家都不要出门了,有什么需要的跟我和尉迟倾说,我们去处理。”说完谢斯邈看了尉迟倾一眼,他没有提前和尉迟倾打招呼,但尉迟倾明白他这么安排的原因,点头同意。
早上出门的时候还算顺利,开个会的工夫再出来,回来的路上差点没交代了。这还是有“宋理”的暗示,他提高了警觉,外面那些危险分子简直就是在无差别杀人,随便找个什么理由就可能对你发起攻击,而路人也毫不在意,没人会帮你。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最后一场游戏结束之后,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苗稚看了一眼窗外偶有吵嚷人群路过的街道,问:“外面很混乱了?”
谢斯邈犹豫了一瞬,像是在思考“很”这个词用来评定外面的混乱等级是否合适,考虑片刻对苗稚说:“之后还会更严重,陷入癫狂的人会越来越多,也会有更多的原本还算正常的人被残忍的当下局面刺激,情况不乐观。”
苗稚早就知道会这样,这会儿脸上没显出多少意外,苏锦好歹是个男生,又是在宋理和谢斯邈面前,心里有震惊也隐藏了不少,尉迟倾则是眉头紧锁,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有姜启何捏紧了手里的两个玩偶,声音不可抑制地颤抖着问:“我们也会像他们那样吗?”
让姜启何如此害怕的不仅是谢斯邈的这番话,她虽然年龄小,好歹也是跟着几位哥哥姐姐闯过那么多副本了,该有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是有的,但她在世界频道看到的几段视频实在是让人心理不适,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
谢斯邈拿过姜启何的手机,扫了几眼她刚才看到的几段视频。
视频拍得不怎么清洗,拍摄者总在移动,导致画面时不时颤抖。
被拍下来的是几场虐杀,画面中有几个脸上画着大量油彩,看不清容貌的年轻人,随机选中落单的行人,在对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对其拳打脚踢。
他们手上没拿伤人的东西,但毫不妨碍路人在他们的围攻下奄奄一息。
有两段视频的最后给了受害者特写,从视频来看,被群殴的人不像是还活着的样子。
这样的事谢斯邈回来的路上遇到过一起,他有自知之明没敢出手帮忙,也是急着回来。现在来看,那人怕是凶多吉少,心里不免也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