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小时过去了,四人对这里进行了一番搜查,却没搞明白这个副本到底是个什么游戏。
“我们现在是在一个废品仓库吗?”苗稚扫着视野里的各种破烂杂物,做出了这个推测。
大概是看谢斯邈一直在说话太累了,苏锦抢过了话头说:“是一处废弃的住宅,只是大部分门都锁着,我们能进出的只有门廊客厅厨房和这里,便把你安放在这里了。”
苗稚心里对这个答案不算满意,她很想问问为什么不把她放在客厅的沙发上,那肯定要比她现在舒服一些。但这是那四个人一起做的选择,可能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她决定还是不要草率询问,先闭嘴再听听情况为上。
苗稚左手撑在墙壁上,再次试图慢慢站起来。姜启何看她要起身,忙过去想要扶着她。但尉迟倾动作更快,把苗稚的一边胳膊搭在了自己肩上问:“你要做什么?”
自己只是想要站起来四处走走看看,这几个人就如此大张旗鼓大惊小怪的,苗稚脸上的表情一时控制不住,显出些诧异,很快又调整好了。
她以一种病弱的声音跟尉迟倾说:“躺太久了,想活动一下。”说完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自己也能走。”
后半句被所有人一起忽视,尉迟倾的体力不错,也是宋理这副身体太过孱弱,个头虽然不矮,体重却不足九十斤,尉迟倾半抱着她毫不费力,苗稚便没再挣扎。
从苗稚原本呆的杂物间出来,是一条昏暗的走廊。走廊两侧都有房间,大部分房间的门都关着,没有外面的光能照进来。一边的尽头是一堵封死的墙,没有窗,而另一边是向下的楼梯。走廊的顶灯大概是因为年头太久了,蒙了一层黑漆漆的物质,只能勉强起到个照明的作用。
为了证明那些紧闭的门确实打不开,几人每路过一个房间,苏锦就会去推的门。确如他们所说,除了杂物间,其余的门都紧闭着。
沿着尽头的楼梯向下,苗稚最先看到的是宽敞的客厅。
客厅宽敞是宽敞,但苗稚也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他们没有将自己安置在这里。
从少部分还没被血迹污染的家具上来看,这客厅原本装修的主色调应该是米白色掺杂着一些暖黄色,但现在它们大部分都被血迹浸染了,红色的血液经过漫长的时间在客厅里铺下大片的黑,看上去十分不仅脏污还瘆人。
因为年代原因颜色不再鲜亮的暗黄色皮质沙发上布满抓痕,那痕迹并不像小型动物的爪子能留下的,从爪痕的缝隙来看,最少也要是豹子那么大的体型才会有这么大的爪子。
而每一道爪痕缝隙里翻出来的棉花,都无一例外沾染了黑色的血迹。从血迹分布来看,很像是被什么人泼上去的,而并非有人在这里受过伤留下的。
沙发下面铺着一张方形地毯,将沙发和木制茶几都托了起来。这块地毯现在漆黑一团,已经看不出原本的图案了。
地上散乱着棍子斧子椅子腿,被暴力拆卸的柜子门板,一些抽抽巴巴的黑色小东西,有的上面还有白毛,苗稚猜,或许那曾经是一些水果。
墙面跟地毯的遭遇差不多,血迹斑驳,间或能看出几个血手印。这几乎是在跟几人宣告,这里发生过人间惨剧,被害者不止一个人。
苗稚下意识看了谢斯邈一眼,谢斯邈幽幽道:“虽然血迹是很多年前留下来的,这里也没有能供我检验的道具,我只能肯定,它们都是血液而不是人造血浆。至于是人类的还是动物的或是来自我们所不知道的什么生物,我就看不出来了。”
好吧,苗稚在心里叹了口气,至少还有一点可能不是人血。这要真是人血,她都想象不出来,要死多少人流多少血才能凑够这一客厅地狱一般的景象。
要是想不踩到这些早已干涸的血迹,客厅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苗稚没有提出要走得更近去观察,尉迟倾便没有带她走进客厅,而是扶着她在楼梯口左转,去了厨房。
厨房比她刚才呆着的那间杂物间大不少,但同样很杂乱,只是没有客厅那么血腥恐怖。最多就是厨具摆放不整齐,食物残渣还在菜板上没有扔掉。这应该是刚才尉迟倾给苗稚煮粥的时候造成的,还没收拾。
“这里我们之前翻过了,有一些食物,足够我们五个人吃两天的。”尉迟倾说着把那个看上去早就不能正常工作的冰箱打开,让苗稚意外的是冰箱竟然还在正常运转。
“主要是是饮用水的问题。”谢斯邈打开了冰箱旁边地上的一个箱子,里面是几瓶没开封的矿泉水,“水龙头扭出的水是黄色的,不能喝,我们只有这些了。”
苗稚看着那几瓶五百毫升的矿泉水,要靠这点水撑过五天,烧菜煮饭也得用,日子会很难。
厨房正对着走廊里有一扇窗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苗稚盯着窗外问:“我们出不去吗?”
苏锦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了苗稚答案。他在走廊里助跑,然后飞起一脚踹到门上,一声巨响,灰尘扑簌簌落下,门纹丝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