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丘正对着松生,将手中的衣物展开并使之垂落,挡住□□,他的脑袋里现在已经是一片浆糊了,连呼吸都变得格外艰难,胸腔中心跳如擂鼓,仿佛要震破耳膜,连带着面部都开始充血发麻。
“怎么弄脏的?”一句简单的疑问句,放在这样的情景中,显得十分像逼问。
“我……涂药的时候……不小心……弄上了。”
林丘的喉咙仿佛塞满了石块,让他难以言说。
松生的目光落在林丘两腿之间的地面,刚刚,就在松生的眼皮子底下,有一滴浓稠的液体从被衣物遮挡的地方落了下来,无声地砸在地上。
他抬眼瞧林丘,显然沉浸在窘迫中无法自拔,没有发现这件事,虽然松生心中确实泛起了一些恶劣的心思,但在衡量过现在的情况之后,他大发慈悲地放了林丘一马——如果指出来,他可能会羞耻地崩溃大哭出来吧。
松生反问:“怎么不用除尘术?”
林丘这才想起来还可以用法术,或许是由于体内灵气过于稀少,能使用的法术实在有限,他的日常生活习惯更偏向于凡人,没有在第一时间想起来用法术。
他更加窘迫了,自暴自弃地想:我真的是太蠢了,怎么会有人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令自己陷入如此窘迫的境地,太蠢了,太蠢了!我还不如找根绳子吊死,或者干脆藏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生活到地老天荒。
巨大的羞窘随着松生的发问不断叠加,林丘的身体都开始颤抖,他像是再也站不住了,脱力般地往后退了两步,这一退,正好让林丘看见刚刚站立之处的液体。
松生看着他的眼眶和鼻头迅速发红,一眨眼便滚落一串泪水,喉头攒动,却没有一丝声音,速度快得连他也没来得及反应。他终于放弃以一种冷静,端庄的姿态询问由于衣衫不整的显得格外糟糕的林丘——这像极了一种欺凌。
他快步坐上前去,脱去自己的宽大的外衣,盖在自己哭得稀里哗啦的弟子身上,这一举动让林丘让林丘心里更是酸涩至极,口中原来憋得紧紧的哭声试探性地流出。
“好了,我会处理。”
松生揽着他的肩膀把他往床边带,掀开床幔,林丘看见干干净净的床铺,并没有坐下,而是抽噎着站在床边。松生递给他一块干净的手帕,什么也没说。
林丘接过去,爬上床,放下床幔。床幔其实并不厚,可以隐隐约约地看见里面人影。他动作很快,松生接过林丘递出来的已经被叠的整整齐齐的手帕,二人的指尖一触即分,药膏被藏在里面,从外面看不出任何污秽。
松生把他褪下的脏衣服全部扔掉,以免面皮薄的小弟子看见了伤心。其实今天的事算得了什么呢?值得他这样又羞又怕地掉珍珠。
他在脑海中回想今日的场景,嘴角勾起,眉目柔和了几分,觉得他胆小得可爱。
他回去的时候,林丘还躲在床上哭,声音较之前小了一些,他悄无声息地进了房间,没有叫林丘发现,然后坐在椅子上打算听听他能哭多久。
哭声渐弱,不久后,便只有断断续续的抽噎了。
他听见床上有些动静,知道林丘要起来了,将桌上已经冰凉的茶水用灵力加热到一个合适的温度,然后闪身离开房间。
外面有几家成衣铺子的款式很新颖,松生打算去挑几件合适的给林丘,顺便哄一哄他。
经过掌柜的身边时,掌柜的眼神中蕴含着毫不掩饰的谴责:
这些年没见,这人现在变得一肚子坏水,刚刚回去就把人弄哭了,连衣服都扔掉了,真是不知道在里面玩些什么花花手段,那孩子虽长得乖巧漂亮,但年纪不大,真亏他下得去手。
呸,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