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怕他们?”钟遇笑了一笑,“怎么说呢,你可以把以前的我当一个文弱书生,但绝对不能把现在的我当一个以前的人。”
“七年似流水,镜花亦水月。棋落迷梦中,弦断将事休。”钟遇念道,他勾起嘴角一笑,最是温润不过,“那就来呀——我就明目张胆的告诉他们,我在何处。”
“狂妄啊,钟不准。”张邈瞧着他道。
“有恃无恐,怎么能说狂妄。”钟遇只道,说完便不提这个,“来我这儿吃饭,空手就来了?”
“喏,小陈。带过来给你认识认识。”张邈示意他去看后头的人,又问他,“你怎么和鲶瑜搅和在一起了?”
“嗯……搅和一起不太准确。”钟遇道,他莫名的想起张邈说的他俩在一起他要坐主桌,“准确的说,我们在一起了。”
“祝两位百年好合。”陈登下了车马听见后率先说恭喜。
“嗯,多谢。”周瑜淡定道谢,又问广陵王,“你怎么把他带过来了?”
“钟不准。”张邈看钟遇的眼神都开始不对了,“我记得你和荀氏女公子有婚姻,婚期都定在今年冬。”
“已经说清楚了,婚礼是场戏。”钟遇解释道,“在一起之前就已经各自被女公子退婚了。”
“……钟遇,美好的东西那么多,我们也不能这样乱吃。”张邈凑过来劝,“好歹你也是当年长安女公子争相一瞧的,虽然你……”
钟遇示意下人端药。
一碗药汤端过来,钟遇接过,强压着张邈给他灌下,拍拍手,“终于安静了。”
“吃饭带张嘴就行了,有些话说了免得我打人。”钟遇把人松开,“好了,菜准备的差不多,可以准备用膳。只是养身体的药,哑上一时半会只是它的副作用。”
张邈张嘴张合的极快,钟遇人倒是走了不看。
一顿饭吃完,的确好吃。
钟遇手艺很不错,就是少了张邈说话很不习惯,药效快要过去了钟遇当着众人面就端上了一碗放案上。
威胁意味十足。
吃完饭后广陵王人也没有着急走,而是和钟遇商议事情。
钟遇对于同袁氏合作刺董一事觉得不靠谱,她赞同他说法,但是没有有用的计策。
——总而言之,刺董之事必将行,一切小心。
“这不是什么都没有商议出来吗?”钟遇拍案子,“董卓的神秘军师是谁,身边人手有无弃暗投明之辈,郿坞之内路线如何,刺董之后利益如何分配?”
“事还未成,不期你别急啊。”广陵王苦笑劝。
钟遇示意下人拍断的案子收拾,“你头脑一热就去,消息都不打探清楚?”
“也不是头脑一热啊……”广陵王无奈,“有打探的,袁氏也提供情报。”
“情报准确性如何?”钟遇问她。
“应该算得上准确。”广陵王也无法保证,“具体还得去和江东一起探查。富贵险中求嘛。”
“你带谁去?”钟遇又问。
“阿蝉和傅融。”广陵王回答。
“……你可真的才高人胆大。千金之子不坐垂堂。”钟遇揉了揉眉心,说了这句不提那些,转而问其它,“陶谦那儿,你打算怎么做?你要徐州,他必定是你发展路上最大的障碍。”
“早点杀了吧。”他轻描淡写的建议,“我北上并州太原,顺路可以杀了他。”
“我有我的计策。”广陵王摇摇头,她也转移话题关心问,“你身体怎么样了?”
“还行。能够看着你和唐简算计来去,不被气死。”钟遇气道,人转身就出去了。
广陵王有点尴尬的去瞧周瑜,“去帮忙哄一下人?”
“你和唐简要算计什么?”周瑜先问她,“我上午才把人哄好拉着他和我处理公务。现在又去哄人,他不得气的人立刻就去并州太原?”
“……我说了钟遇才会更气。”广陵王不肯说。
“我去哄人也得人乐意被我哄。”周瑜道,他难得无奈,“人家妹妹怀孕呢。”
广陵王依然摇头不肯说。
周瑜盯着她瞧了一会,冷不防和钟遇说了一样的话,“千金之子,不坐垂堂。”
“我知道。但有的时候只有只身入局,才能知道局中、局外。”广陵王点头道。
“我去寻钟遇说一说,”周瑜起身道,“刺探郿坞的事情陆逊会和你来准备。你自己多注意一些。”
“嗯。”广陵王答应,她谈完正事笑打趣周瑜,“钟遇好哄嘛?”
“小事上挺好哄的,大事上难哄的很。”周瑜忍不住笑了笑,“千万算得一孽缘,我不甘休,他不肯放。”
——有好几次可以断的干干净净,偏生生的有人回头,有人张开手。
钟遇自己都没有发觉,他面对周瑜的时候哪怕记忆一片模糊,也没有抵御过周瑜来的触碰。
……何肯甘休,何愿放手。
恨之欲其死,恨君不同途。
爱之欲其生,爱君眸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