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钟遇沉默了一会还是道,“毕竟她欺的男是我和我那便宜师尊。霸女……徐庶……经常带着她去打打杀杀。”
“……哥们你受苦了。”小白忍不住宽慰一句,说完她这反应过来,“我们两个之间辈分还挺乱哈。”
“我不介意平空增长一下辈分——嘶。”周瑜的手掐着钟遇后腰的软肉,狠狠的转了一整圈。
“怎么了嘛?”小白问。
“没事,母亲。我和钟遇聊会天,聊点辟雍学宫的事情。”周瑜道,“我们关系很好的,对吧,钟不期?”
“……是。”被周瑜砸了头,头磕到周瑜踢过来石子,腰间软肉被周瑜旋了一圈的钟遇从牙缝里面挤出道。
“行,兄弟我们等会慢慢聊哈。”小白走进房里面了。
钟遇拍开周瑜的手,“我都没有计较你拿琴砸我了,赶紧把你的手拿开。”
“你怎么来的?”周瑜问他,“我很确定我这几日都没有看见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母亲的面前?”
“用巫的力量赶过来的。”钟遇淡定道,“最近看了些书,便学了些东西。不过……牛逼啊,白姐。”
他眼中敬佩的让周瑜觉得古怪,“你和我母亲?”
“神交已久。”钟遇笑了笑,那依然是那种很有礼貌的笑容,“很快就会走,她和我不一样。”
“她一定被保护的很好。”钟遇看了看小白的方向,“我的话,很早很早就死去了。”
周瑜思索了下钟遇的话。
结果发现最开始的钟遇,在他眼中留下的印象,几乎没有。
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他呢?
大概是当年在袁术帐下,他站在袁术身后,负责给那个傻子出谋划策。
是袁氏的人,但不是袁术的人。
军中事务只要他在,便井井有条,而作为军中主人的袁术,只要下达决策便好。
——也就是那时,他动了想要将人拐回江东的念头。
后来听闻他死亡的消息是在绣衣楼里面。
那个时候,绣衣楼辟雍出来的人都很安静,周瑜进去的时候,郭嘉在烧纸。
“怎么了?”他疑惑。
“我朋友死了。”郭嘉回了一句,“有点可惜,但想想他带下去的人,倒是也不算很可惜了。”
“带下去了谁?”周瑜随口问。
“唔,五斗米的教众,大多都死在他的那一战中了吧,他们的教主也被重伤了,不期下的一手好棋呢。”郭嘉拿起烟抽了一口。
垂下来的头发挡住他的脸。
他说的很轻松。
后来就是千篇一律的样子,除了他。
隐鸢阁的医者,五斗米的二把手,袁氏的谋士,广陵的文官,里八华的刺客……
还有太多太多。
……啊。
……很早很早的时候,最初的钟遇,就已经死去了啊。
周瑜恍然认识到,每次自己认识的钟遇,都在改变。
在这条不断回溯的长河中,总有人坚定的要把一条道路走到终点,走到死亡。
“……”钟遇被请过来吃饭。
小白期待的看着他。
桌子上面是黑炭,呛人的气味简直让人绝望。
“请问……周瑜,你家厨房在哪?”钟遇捂着脸转头问周瑜。
周瑜还没有回答,小白就示意钟遇快看。
“这儿这儿!”小白轻快的示意他厨房的位置,“这边的菜我倒掉了啊!”
“……你怎么活下来的。”钟遇捂着额头叹气,开火做饭,长发被他嫌弃的成了一个麻花,斜着搭在一边肩头上,“讨厌小孩,讨厌做饭,讨厌郭嘉,讨厌周瑜,讨厌——”后面的话被自动消音。
小白扒拉着门探头。
好看,秀色可餐,稍微带点冷的温润美人。但这可是老乡!还只有十几岁的老乡!小白你清醒一点点!
等到饭端上。
小白尝了一口跪倒抱着钟遇的大腿哭,“男妈妈,没有你孩子我怎么活啊!!!”
“正经一点啊?!你这么大个人了啊!”钟遇额头冒出黑线,“不就是一口吃的吗?!”
“那是一口吃的嘛!妈妈你不懂——我现在吃了你做的饭我以后怎么接受我的饭啊?!”小白眼泪汪汪。
眼睁睁看着钟遇从要当他爹变成要当他爷的周瑜,面无表情的拗断了手中的筷子。
——早点找孙策一起把这家伙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