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祯闻言瞳孔聚光,闪亮闪亮的,嗔闫春夺一眼,说:“人家特意给你留的。”
“你舌头捋直了再跟我说话。”
“奥。”孔祯眉心一蹙,没再掐着嗓子说话,自己从他手中拿了吃的过来,一口吞掉,左颊鼓鼓囊囊的,含糊不清道:“哦唔嗯唔嗯,不识好人心。”
闫春夺端详他,忽的拇指食指并用,捏了他的脸,只见他茫然不知所措,漆黑眼睛滚圆似葡萄,好不水灵。“别老用左边嚼东西。”
“奥奥。”孔祯莫名的低下头,偷偷摸摸用右边牙齿咀嚼。
及至夜间,两人早早剪了烛火,却又毫无睡意。窗外一团漆黑,间或有风声呼啸而过。孔祯竖起耳朵听狂风阵阵,不由得裹紧被子,呵了口气。闫春夺在他背后一动不动。孔祯翻身看他,见他双眼明亮,便匍伏到他身上,想叫他抱抱。
“下雨了。”
孔祯正要反驳他,忽听窗外响起沙沙声,继而雷声滚滚,竟是说下就下了。孔祯不怕打雷,却还是在轰隆声中钻进他怀里,斜眼看映在窗上的紫红色闪电。
“好大的雨。”孔祯心里犯嘀咕,怎么不下雪,净下雨。
闫春夺附和了一声,静默下来。孔祯在棉被中勾他的手指,小指交缠,道:“你有心事。”
“不算吧。”闫春夺不知这场雨要下到什么时候,他道:“闫挽雨生了。”
孔祯狐疑道:“你怎么知道?”话音未落,便见窗外如白昼一般,炸起雷电,这一着,令孔祯哆嗦了下。只道好凶的雷。
“是个男孩。”接下来闫春夺的每一句都叫孔祯后背发凉,他说:“闫挽雨会跟太太说,叫这个孩子中天道,因为他是天道的孩子。”
霎时间,孔祯感到浑身血液逆流,毛骨悚然极了。
“闫挽雨在大出血,她撑不过今晚了。”闫春夺叹了口气,道:“不知道她有没有后悔。”
孔祯一把捂住他的嘴,抢白道:“你今天太奇怪了,不说是不说,一说就吓人一跳。”
闫春夺拿下孔祯的手,放到唇边轻咬,说:“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