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与在沈府内不同的时光。
翠花留意到小姐就站在她左前方,似乎很是好奇她的反应。
翠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紧张地低下头:“小姐......”
“你之前没出过府吗?”
被下人生出来的小孩生活在府内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加上从小到大太过安静,翠花能出府的次数吧;没有多少。
“只有几次.....”
“既然如此,”苏溪说道,“那你以后也同我出来吧。”
翠花有些犹豫:“可平日里都是喜鹊......”
“不用在意,”苏溪摆摆手,“她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呢,我们就逛我们的吧。”
虽然她不明白小姐话里头的意思,但还是懵懵懂懂地点了下头:“噢......”
谁知小姐听见这话,却难得流露出一点纠结的神色出来。
“翠花,以后记得跟紧我一点,别被人给拐走了。”
盛夏渐近,叶子枯黄了大半,然而天气却愈发闷了起来,一点凉意也见不着。
今日苏溪需要出门采购东西,自喜鹊发现和苏溪出去之后没有什么乐趣,便将此事打发给了翠花,自己躲在屋檐下扇着凉风。
看桃荷刚拿着苏姑娘的衣服拿出来,喜鹊便凑上来小声说道:“桃荷姐姐,苏姑娘是不是不在那间小破屋了?”
她指的那小破屋自然就是苏溪用来捣鼓破烂的小房间了。
桃荷摇摇头,似有警告地看她一眼:“你怎得愈发得口无遮拦起来了?”
喜鹊却并不在意地撇撇嘴。
她惯会讨巧,因而在府里倒也吃得开,捎带着也知道了一些消息。
“桃荷姐姐,我可是跟你亲近才说这些的,”喜鹊挽了她的胳膊说道,“你别瞧夫人给苏姑娘配的是少夫人的行头,可其实她啊.....”
她的声音愈发低了起来:“其实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据说还被少爷退婚了呢,好在夫人心善见她体弱,才让她留在此处。”
桃荷挑了眉,并不说话。
喜鹊抬抬下巴:“姐姐可是没想过为何少爷每次都是避着这里走呢?”
其实苏姑娘与少爷早已解婚此事,桃荷早有耳闻,只是夫人善待苏姑娘,便以为不过是风言风语,且她现在还住在府内,发生什么变故也不得知。
指不定哪天飞上枝头,还能连带着她们这群服侍的人也能沾沾喜呢。
“你们两个凑在一起说些什么呢?”
苏溪的声音冷不丁地从后面传来。
她声音并不大,可此时两人各怀心思,一时倒被惊吓到连连后退。
“没有,小姐,喜鹊再和我说她家乡的趣事,一时入了神才没听到。”
桃荷率先回过神来答道。
旁边喜鹊也行礼,可是对比起桃荷来,她连应话都显得敷衍许多。
苏溪并不是没有留意到她们的异状,只是此刻心中惦记着清洁剂的改善:“无事,翠花我们走吧。”
“是,小姐。”
直至听不见脚步声了,喜鹊才又开口说道。
“你瞧她那模样,上回锦衣轩的衣服都回来了,她竟然连哪件怎么穿都不知道,”喜鹊撇嘴,“燕都中的小姐们哪个不是都能娓娓道来。”
“住口,喜鹊!”
见她越说越过分,桃荷忍不住心惊,制止他道:“小姐平日里诸多善待我们,也不刁难下人,你看你刚刚那行礼的模样,要是落到其他贵女那里,哪能不落得一顿毒打?”
“桃荷姐姐说的是。”
喜鹊闭了口,连连点头,可心中却并不在意。
苏溪那哪是不刁难,明明就是不敢刁难。
“不说这个,”喜鹊眼珠子一转,亲热挽了她胳膊,“桃荷姐姐,我刚得了新消息,你可知今天有哪位客人要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