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恒眯起眼睛,盯着南星,显然是不相信她说的话,南星突然握住他的手,谢景恒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垂眸看着南星握住他的手,温热的触感,手心一动,没有挣开。
“公子的手怎么这么冷,杜衡这个粗心鬼肯定是不记得给你带暖手炉了……”南星搓着他的手心,嘴里碎碎念个不停。
谢景恒眉眼柔和,幽黑的眼眸下一派温柔,注视着南星的眼睛,方才的问话早已经抛到脑后,回握住南星的手。
他的手骨节分明,皮肤下通着青色的血管,手心中带着老茧,有些粗糙,比南星的手小了一圈,轻易握住了她的手,包裹在手心中,手背和手心相贴,肌肤相亲,热度交融,手心像是过电一般的酥麻。
南星脸颊泛起红晕,低下头,看着地上交叠的身影,衣裳上淡淡的檀香和药草的香味发散,包裹着气息,安全感十足又令人心跳加速。
谢景恒牵着她的手进入房里,隔绝外面的一切,房间里没有点灯,有些昏暗,但足以看清对方,视线交汇,情意牵扯。
南星缓缓闭上眼睛,睫毛轻颤,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预想中的吻没有落下,睁开双眼,眸中带着不解还半分的羞恼,他眼中滑过笑意,温柔如水,手触及红唇,轻按,压出指痕。
“可以吗?”他嗓音低沉,带着无法拒绝的诱惑。
心弦颤动,南星挪开目光,躲开炽热的目光。
谢景恒没有继续动作,还在等待南星的答案。
双手环住他的腰,踮脚倾身吻上他的唇,南星睁开双眼,观察他的反应,见他双眼中划过惊讶,心中得意,咬了一下下唇。
轻微的痛感刺激感官,谢景恒眼中露出狩猎者的欲望,搂紧细腰,含了下唇珠,舌尖探进齿关,不放过每一个角落,攥取、掠夺……
南星腿软,跌入怀中,予求予取,交缠的身影落到窗纸,月亮躲入云后,暗暗窥视。
另一边,刘巧儿从杜衡房间里面出来,愁容满面,手扯着帕子,愤恨地看了一眼旁边黑着灯的房间。
白费了她那么多功夫。
谢景恒就是一个空有其表的绣花枕头,若是跟了他,日子还比不上现在。
刘巧儿转头就收拾东西出了院门,伺候人的活计她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杜衡探出头,见刘巧儿提着包袱出了门,心中得意,明儿让南星给他做多一份烤羊排。
刘巧儿回到家里立马跑去找娘亲哭诉,“那谢景恒就压根不是什么好去处,娘你是把女儿往火坑里丢啊!”
张氏眼见着女儿说的话出格,连忙喊自己的祖宗小声点,隔墙有耳,如今日子好过了,但她还是夫人的家奴,骨子里面存在着对谢景恒的惧意。
“怕什么。”刘巧儿一屁股坐在炕上,眼中有气恼,“娘你连我都瞒着,夫人如此憎恨谢景恒,我跟了他,我能有好日子过,你们就是偏心,怎么不让大姐去,专将这等子事扔给我。娘,我是不是你肚子里出来的?你和爹的心都偏到天边了!”
“脑子糊涂了,什么话都往外说。”张氏拍了一下刘巧儿的手,“你吃我的奶长大的,没良心的,没由来说这话来气我。说我偏疼你大姐,你也不瞧瞧你大姐多懂事,里里外外都是她在帮我的忙,你姐姐有的东西你少过哪样。”
“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一个废人!”刘巧儿哼了一声,扭过头。
“我的乖女儿,你是不是傻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难道等着嫁给你爹给你找的那些穷酸书生?”张氏很铁不成钢地骂道,
“你不听我的,就等着过一辈子苦日子吧!京城比辽州不知道好多少倍,辽州一年到头小半年都在下雪,街道上每年多少冻死的人,边疆战乱不停,指不定那天北边的人就攻入辽州,我和你爹一时半会儿是离不开,你在京城扎稳脚跟,将来若是发生点什么事情,全家也有个落脚的去处。”
“合着还是指望我给家里人搭路。”
“诶!你这犟脾气。”张氏无奈地说道,“谢公子虽然不是夫人亲生,但他是侯府的主子啊,跟了他,你以后就是主子了,生的孩子也是侯府的少爷……”
“他就是个废人,哪来的孩子。”刘巧儿打断张氏的话。
张氏一时间没有明白刘巧儿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疑惑地问道,“谢公子只是腿脚有点小毛病,平时看不出来……”
“我说的不是他的腿。”刘巧儿不耐烦地说道。
张氏对上刘巧儿的眼睛,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喃喃道,“不可能吧……”